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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蜘蛛冷漠地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杀意难掩。
[鬼蜘蛛。]银子代他回答。
&ldo;原来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强盗。&rdo;桔梗点头,就算吃惊也不是太过明显。&ldo;可能刚开始是无意,但到后来,你们是有意杀害修行人的。否则缠绕在你们身上的怨念不会这样强。好像有人帮你们祈祷净化过,但是这仅仅只能让你,&rdo;桔梗看向鬼蜘蛛,&ldo;不再容易引起妖怪们的注意,而这只是在你没有继续伤害无辜的情况下,否则以你日益增强的灵力,只会重蹈复辄。&rdo;
银子无言以对。鬼蜘蛛不屑地道:&ldo;那又怎么样?&rdo;
&ldo;你的灵魂很奇怪。&rdo;桔梗不再理他,看向银子的眼神有些疑惑,&ldo;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灵体。银子,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rdo;她听到了鬼蜘蛛喊她的名字。
[……我不知道。]这是银子心中最大的隐痛,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存在。
&ldo;需要我帮你吗?&rdo;桔梗温柔地道,&ldo;或许我能将你送回去。&rdo;
&ldo;不需要!&rdo;鬼蜘蛛生硬地拒绝,&ldo;满口谎言,什么送她回去,你只是想让死!&rdo;
桔梗了然地看向鬼蜘蛛。这种眼光看得鬼蜘蛛颇为不自在,虽然他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但这会儿也觉得有些想皱眉了。&ldo;你很依赖她?是因为她能带给你武力上的帮助吗?&rdo;
&ldo;混蛋!&rdo;鬼蜘蛛差点又怒得掏出短刀。
桔梗点点头,&ldo;果然不止如此。&rdo;她的语意不再尖锐。
&ldo;你到底想说什么?&rdo;鬼蜘蛛额上青筋直冒,看向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善。
&ldo;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将她强行桎梏在自己身边?&rdo;桔梗轻声问,&ldo;鬼蜘蛛,你不知道自己的做法非常自私吗?&rdo;
……
……
&ldo;只要你愿意放开她。她就不需要被这么多的黑暗污染,她就不会看到我就颤抖。原本,她只是一个迷了路的灵魂,她并非是来自黑暗的生物。&rdo;桔梗像是没看到鬼蜘蛛铁青的脸,&ldo;你以为你杀了那么多修行人就是在帮她?你以为她能接触到这个世间的一切就是好事?鬼蜘蛛,她不是我们这个国度的人。&rdo;
明明桔梗的声音很清冷,明明她说话的语气也没什么起伏,但银子还是泪流满面。像是心中一直都有着一个巨大的洞,而现在,有人把上面掩盖的东西揭开,用纱布轻拭着血肉淋漓的疮口。原来是这样,原来这就是她害怕桔梗的原因。
&ldo;闭嘴……&rdo;鬼蜘蛛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因为愤怒,他抑制不住地身体的轻颤。
&ldo;你要知道,她应该是一个死人。&rdo;桔梗转头看向银子,声音里满是怜悯,&ldo;银子,你很有可能死了。&rdo;
[不!]银子失声痛哭!这一瞬间,她的灵体波动了一下,像是突然要散去般。一股说不出来自哪里的力量拉着她,像是要把她带去什么地方。银子本能地感觉到那个地方很温暖,就像桔梗身上的感觉般,让人觉得暖洋洋的。这该是太阳的温度吧?这些年,她明明晒着太阳,却永远都觉得冰冷。只有在碰触鬼蜘蛛时,才能感觉到那一点点的温度。不止是鬼蜘蛛依赖她,她也依恋着鬼蜘蛛。依恋着那种让她能够温暖的接触。
一时间,她觉得很舒服,很想就这样随着力量去那个地方。
&ldo;银子!&rdo;鬼蜘蛛突然厉喝。
银子一凛,强行凝聚着自己的身体。好几个呼吸后,她才恢复。她充满惧意地看向桔梗。刚刚是她,就那几句话,她差点超渡了自己。而且,她的方式没有让她觉得痛苦,反而有些向往。
好可怕!银子齿间开始轻颤。这个女人真的太可怕了!
在感觉到银子差点消失的那瞬间,鬼蜘蛛惊得浑身发冷。在见到银子终于恢复,他再也忍不住脾气,形容残暴地扑上去,那个架式像是要把桔梗撕成碎片。但他甫一动,随即背脊一凉,整个人往一旁滚去。
几根箭在他之前的落脚点抖动着箭羚。桔梗不知什么时候掏出了自己的弓。她的箭就像闪电一样,才一搭弦就已经射出。
桔梗就站在原地,箭尖遥指鬼蜘蛛的心口。&ldo;离我远一些!&rdo;她轻喝。
&ldo;可恶的女人!&rdo;鬼蜘蛛眯了眯眼睛,戾气十足的眼睛里全是血丝。他要杀了她,杀了这个该死的女人!
惊魂未定的银子胆战心惊地看着桔梗的箭。方才,桔梗的箭里什么灵力都没有,她知道的。否则,站在鬼蜘蛛身边的她也不会一点影响都没有。而这会儿,她明显地感觉到桔梗的箭里包含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只要射到她,不,就算只是灵力的边缘擦到她,她就会重创。
鬼蜘蛛虽然在盛怒中,仍是敏锐地感觉到银子的惧意。他不解地抬头看了看银子,害怕她又出了什么事。
&ldo;我想帮你。&rdo;桔梗看向银子。
银子满脸泪痕,却没有丝毫怀疑桔梗的意思。她说的是真的,就算是刚刚的超渡,她也没有伤害自己。
&ldo;滚!&rdo;鬼蜘蛛怨毒地道,&ldo;我们不需要你帮!&rdo;
桔梗摇摇头,&ldo;该走的是你们。&rdo;
鬼蜘蛛一时语塞。怒急之下,脸都有些扭曲了。&ldo;好!好!&rdo;他转头就走,&ldo;银子,我们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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