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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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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并没有走，还与几位宗室待在一起，相王与几位郡王县主已经先行离开了，陆澄与李汝宁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正侧身与人说着什么。李汝宁也顾不上其他，叫道：“三哥可觉得口唇四肢有些发麻？”

李隆基被这一下问得有些懵，只来得及说了一句：“什么？”便被李汝宁拉到尸体处，李隆基吓了一跳，一把拉住妹妹要掀开白布的手叫道：“明月儿，你要作甚？”

陆澄在一旁道：“沔阳县主是担忧您可能中了乌头之毒，所以想帮您催吐。”

李汝宁猛然想到李隆基刚刚叫了自己的小名，全被陆澄听了去，一时也顾不得许多了，心想或许哥哥说的很快，她也没听清。正色道：“为了以防万一，三哥是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李隆基看了周围的陆澄，赵兴初，赵长庆等人都看着自己，叹了一口气道：“我自己来，准备个木桶。”等拿到了木桶，李隆基又对李汝宁道：“你让他们都站远一点，远远的，不要都在这里看着我。”

陆澄见李隆基如此听话，未曾想李汝宁也有这霸道的一面，一时觉得也有些好笑，还是顾忌临淄王的面子，与赵兴初等人站得远远的。

她又想到一事，于是问赵兴初道：“请教赵工，乌头入药一般都是治什么病症？”

赵兴初捋着胡子道：“乌头一般不单独服用，都是与其他东西同食，不过乌头对止痛镇定有一定效用，小老儿听说打马球的人多少都有些关节疼痛的毛病，说不定乌头入药是什么偏方也不一定，不过这个也不好说。除此之外，乌头也有回阳之用，诸如独参汤加炮姜服用如果效果不佳便可以加附子，这附子嘛，母根为乌头，子根便是附子了。”

陆澄奇道：“什么是回阳？”

赵长庆噗嗤一笑，看了看陆澄下摆，难得也多了一丝挪愉之气：“陆县尉还年轻，不知道也正常，不过这回阳嘛，与壮阳也不尽相同。”

赵兴初一拍儿子的脑袋，喝道：“又在胡说八道什么！所谓回阳是补足元气的说法，一般如果有汗出不止，脉微欲绝，畏寒，手足冰冷之症候，多为亡阳之兆，便需要回阳补足元气。不过这种用法很少，小老儿很少遇到用附子回阳的。”

陆澄沉吟道：“如此便要确认张小郎君生前服用的药物了吧，澄看张小郎君身子健壮，不似有隐疾的样子，此事到此时还如同在迷雾之中。”

赵长庆道：“马球本来就比较刺激激烈，意外也时常有之，我与父亲只能给县尉尽可能详尽的死亡状况，究竟张小郎君缘何而死，还要县尉好好斟酌了。”

这时候李隆基与李汝宁一同走了过来，李隆基看着面色有些苍白，虚扶着妹妹。陆澄道：“大王可觉得好些了？”

李隆基恢复了之前彬彬有礼的样子，微笑道：“小王无事，几位辛苦了。”他说完将妹妹的手臂放好，向诸人一点头，这便离开了。陆澄觉得这位临淄王步履匆匆，说是离开，但怎么有几丝逃离的意味，回过神便看到李汝宁在看自己。

陆澄笑了笑，说道：“即便临淄王中了毒，如今吐出来应该也就无妨了，还要劳烦二位检查一下呕吐物之中是否有乌头成分了。”

“不如安排大王再服用些绿豆汤，看起来大王即便中毒，应该也不深。”赵兴初补了一句。

李汝宁与陆澄又去马球队诸人那里问了情况，马球队人数时有变数，本次比赛红队本有七人，李隆基中途退场之后并未补充，白队则有九人，所以一共是十五人。其中打球供奉十人，剩下的都是显贵与宗室。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又是在比赛之中，有些人都没反应过来就不小心踩到了落马的张去疑，有几个人此时还有些精神恍惚。

李汝宁安排宫中太医为这些人把脉，又确认了口供以后，这才把所有人都放回去，陈广和景昇两个整理了全部的口供，陆澄准备晚间回去好好研究研究。等做完这一切，已经临近傍晚，宫门即将下钥。

陆澄这才有机会问道：“七娘之后不在三洞观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