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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第2页）

陈二夫人脸色微微一僵，&ldo;说笑了，一个下人怎么能跟三奶奶比，这是你仁慈，我这就叫人去请大夫。&rdo;

卫蘅点了点头，其实她也得罪不起陈氏，这是她的长辈，也是府里主持中馈的人，多少事都要经过她手里，即使卫蘅不怕她，可她身边还有许许多多的丫头、婆子，总要为她们着想。

&ldo;那就多谢二婶婶了。听说二婶婶的侄儿在兵部做主事，以后得空，不妨叫他去见见我爹爹，咱们如今是一家人了。&rdo;卫蘅道。

陈二夫人自然不是个蠢人，一听卫蘅的话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只是没想到卫蘅会如此直白地跟她说话。

女人仰仗娘家，陈二夫人自然也是向着娘家的，其实卫蘅身为国公府未来正经的女主人，完全用不着这样笼络自己的，除非她知道陆湛靠不住。

陈二夫人所求不多，也不指望能从陆湛的手里得到什么，可是她主持了中馈这么久，要叫她交出去却是比割肉还疼，当初交给杨顺之后的日子，她可不愿意再经历。所以，只要卫蘅和陆湛不偕，一切就好说。

&ldo;那就多谢了。&rdo;陈二夫人笑道，心里对卫蘅的看法却变了变，以前以为她就是个被宠坏的姑娘，嫁入何家连自己也保护不了，反而被商户欺负得要休妻，如今陈二夫人却觉得，原来卫蘅心里是十分亮堂的，否则也不会知道她侄儿的事情。

从陈二夫人的院子出来，卫蘅就去了雪竹的屋里。

雪竹正睡着，卫蘅呆呆地坐在她床前的绣墩上，她虽然不知道失去武功对雪竹来说是什么滋味，可是将心比心，她想那一定是比死还难受的事情。她这一生，任性害了很多人，害了自己，害了何家，如今还害了雪竹。

卫蘅心想，她还真是个扫把星，她身边的人好像都没有好下场。而最最窝囊的事，她还拿陆湛和引泉毫无办法，连为雪竹申理的地方都没有。

卫蘅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她上辈子无情无爱，过得潇洒自在，两世为人的这辈子反而连人都做不好了。

雪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卫蘅在坐在一旁落泪。

&ldo;姑娘，都是奴婢自己学艺不精，你别难过，其实没了武功反而好，以前听说我有功夫，男人都不愿意娶我，如今反而更好。&rdo;雪竹坐起身道。

&ldo;雪竹，你别这样，我只会更难过。&rdo;卫蘅拉了雪竹的手道，&ldo;今生我只怕替你报不了仇了，来生我结糙衔环报答你。&rdo;

雪竹虽然是后来才跟在卫蘅身边的人，可是这几年相处下来，彼此早已相依为命，&ldo;姑娘说的什么傻话，这本就是奴婢应当的。怪只怪奴婢学艺不精，否则该废掉武功的就是引泉。&rdo;

卫蘅不再说话，可心底却早已下定了决心，她身边的人她已经护不住了，留她们在身边，反而是害了她们。

送雪竹去她师门疗伤，大约是最好的选择了。离别时，卫蘅将一个木头匣子递给雪竹，&ldo;雪竹，今后我能为你做的事情也没有多少，你若是有为难的事情，就去靖宁侯府见我爹爹，爹爹和哥哥一定会尽力帮你的。&rdo;

雪竹握着卫蘅的手道：&ldo;奴婢若能恢复武功，还回来跟姑娘作伴。&rdo;

卫蘅笑道：&ldo;好啊。我等着那一天。&rdo;

送走雪竹之后，卫蘅便开始给念珠儿和木鱼儿相看人。念珠儿死活不同意，木鱼儿却羞人答答地不说话。

&ldo;看来，咱们木鱼儿心里有人了。&rdo;卫蘅笑道，她只觉得心里无比高兴。

木鱼儿面红耳赤地又着急地分辨道：&ldo;奴婢也不愿意离开姑娘，哪怕成了亲也一样可以在姑娘跟前服侍啊。&rdo;

&ldo;哦，不知道是哪个好男儿这么幸运，居然得了咱们木鱼儿的青眼？&rdo;卫蘅笑道。

木鱼儿也不藏着掖着，&ldo;在杭州那几年，奴婢一个人在外头时遇见他的，没有她，奴婢自己孤身一人也到不了上京城呢。后来，姑娘回到上京城，奴婢已经跟他说清楚了的，可他，他还是不死心地追到了上京来。&rdo;

卫蘅和念珠儿对视一眼，齐声道：&ldo;这是大好事啊！&rdo;

的确是大好事，至少自己身边还有人可以快乐，卫蘅道：&ldo;我一定将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rdo;

当初雪竹离开时，卫蘅将自己如今的财产分做了四分，雪竹、念珠儿、木鱼儿一人一份，余下的是她自己养老的。这样一大笔财产，自然足够风风光光地将木鱼儿嫁出去了。

主仆三人正说着话，檀香儿进来禀道：&ldo;姑娘，三爷回来了。&rdo;

卫蘅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她和陆湛自从上一次在和气堂说尽前情之后，卫蘅同他见面也不过是互看一眼就各自别开眼而已了。陆湛每个月倒是也进兰藻院几次，不过多数时间都是直接去了映月的屋里。

至于正房，全看他的心情吧，进来也不过应个卯，独宿在西梢间，为的也不过是装个样子，否则他从来不进正妻的房门，今后被人知道了难免传出闲言闲语，何况他还有卫峻这么个爱护女儿的岳丈。

这一次陆湛回来，卫蘅也以为他会直接去映月的屋里，哪知道陆湛却踏进了正房。

卫蘅这才缓缓站起身，朝陆湛福了福。

陆湛没说话直接进了净室，出来时卫蘅已经避到了园子里散步去了，等她再回来时，陆湛已经在西梢间歇下了。

屋子里，念珠儿今夜值夜，她正替卫蘅用团扇赶帐子里的蚊子，一边却劝道：&ldo;姑娘不去看看三爷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