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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阿茸双目异于常人，哲牙唯恐被人看到惹出是非，很少让她出来。裴长青倒和阿茸很投缘，时常会来看她。在哲牙父女眼中，裴长青便如同再造恩人，对他自是万分感激。

&ldo;濮子人凶悍，又没见识。十年前听信了骠国人的话作乱，妄想打到龙城来。如今是老实了，只依旧蠢不可及。天灾难免，不防，居然怪到阿茸头上，实在是可笑至极!&rdo;提及哲牙父女的经历，裴长青显得还是有点愤愤不平。

锦娘道：&ldo;这个忙你帮得对。无知生出恐惧。所谓重瞳不祥，只是寨民不明缘由的无稽之谈。事实上，我倒听说古来不少圣人也是天生重瞳。&rdo;

裴长青道：&ldo;原来这样啊!我见你知道的多，那就去和我娘说说，让阿茸到我们家走动也好。我娘也怕见到阿茸。阿茸整天一个人关在那间小屋里，哪里也不敢去，怪可怜的。&rdo;

梅锦应允了。

两人走走停停，倒不不觉得累，只是日头渐渐上升，晒得厉害，梅锦额头开始沁出一层细汗。

&ldo;你热吧?刚才出门也忘了戴顶斗笠。我给你擦擦汗!&rdo;裴长青抬手过来，要拿自己衣袖给她擦汗。

梅锦略摆头避开，自己擦了下汗，问道：&ldo;回春堂还有多远?&rdo;

裴长青手停在了半空，略一怔，随即收了回来，倒也没在意，只指着前头道：&ldo;看到那面挑出来的最大的帘子没?就那里。&rdo;

梅锦顺他所指看过去。

街道尽头确实高高挑出了一副招牌幌子，幌子随风飘摆，隐约可以见到上面的金色绣字，在一排门脸铺悬挂出的幌子里显得十分扎眼。门口仿佛正聚了一堆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ldo;怎么这么多人?&rdo;裴长青也留意到了，嘀咕了一声。

&ldo;去看看就知道了。&rdo;梅锦道。

两人加快脚步赶到了回春堂前，裴长青推开人群挤进去，这才看清地上躺了个不省人事的中年男子，身条瘦弱，身上衣物也寒酸，脚上一双鞋沾满泥尘，像刚从外地过来的，只是身边又没有行囊。

&ldo;金郎中，看样子这是中暑了，看他样子怪可怜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人都送到您这，您就发发善心给看下吧。&rdo;一个路人对着站在门口大声驱赶围观路人的金大牙道。

&ldo;谁抬来的给我赶紧抬走!我这里是医馆药铺，不是行善堂!一个个拿穷酸苦楚来说事，今我白看病，明我再搭上药，叫我全家老小去喝西北风?&rdo;金大牙打量了眼刚才说话的路人，头一歪，&ldo;得，您是善心人。那您给躺地上的这位出诊金药费?只要你拿出钱，我立马就给治。&rdo;

刚才那个路人不再开口。金大牙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扯起嗓子喝道：&ldo;都给我走开，该干嘛干嘛去，挡住路还叫不叫人进出了?&rdo;

围观路人议论纷纷，渐渐散开了去。

&ldo;金大牙，这钱我出了!你给我把人抬进去!&rdo;

梅锦来到病人面前，正要叫人帮忙把他抬到阴凉地方，忽然听到裴长青道。

金大牙一怔，看了眼裴长青，认了出来，哟一声，笑道：&ldo;是您呀裴少爷。好叻，既然您开口这么说了，我自然没道理不救。&rdo;

边上路人忙把那个晕厥男子抬了进去，放到一张地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