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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ldo;啊？杀人凶手？&rdo;陈诗羽踮起脚看了看院内，说，&ldo;你说她杀了自己的婆婆我信，但是杀了自己的孩子我可不信。&rdo;

&ldo;哦，这怪我没说清楚。&rdo;杨大队说，&ldo;杨少业因为长期在外打工，一年前才和他的前妻离婚，王壮英是他半年前才娶的妻子，而杨永凡是杨少业和前妻的孩子。&rdo;

&ldo;后妈啊！&rdo;林涛从小被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的电视剧洗脑，&ldo;后妈&rdo;这个词在他的脑子里和洪水猛兽没有多大的区别。

&ldo;后妈咋啦？&rdo;韩亮说，&ldo;我现在的妈就是后妈，对我好得很呢。&rdo;

&ldo;不过，这倒是能解释杀害自己孩子的心理基础。&rdo;陈诗羽用了一个心理学的名词。

&ldo;等等，等等。&rdo;我觉得他们分析作案动机有些操之过急了，&ldo;也就是说，报案人和他们家没多大关系？&rdo;

杨大队点点头，说：&ldo;王壮英平时好打麻将，所以两天没去凑局实在有些反常。今天下午，几个牌友相约来她家找她，发现她家的院门虽然关闭，但是并没有上锁，于是拉开院门，进了院子。院子里虽然没有血迹，但是地面上躺着祖孙二人，尸体已经腐臭，吓得几个牌友魂飞魄散，随即报了警。&rdo;

我看夜幕已经逐渐降临，抓紧时间问道：&ldo;这时间点实在有点儿乱，你刚才说尸体腐败程度、手机关机、没去打牌的时间，这些时间点都查实了吗？&rdo;

杨大队点点头，说：&ldo;我来详细说一下。今天是10月28日。王壮英以前不能说每天，但是至少每两天会去打一次牌。她最后一次打牌的时间是10月25日下午。&rdo;

&ldo;那手机通话和关机时间呢？&rdo;我问。

杨大队说：&ldo;她一般是两三天给她丈夫杨少业打一次电话，她最后一次打电话给她丈夫是10月25日晚间，我猜是打完牌回到家吧。&rdo;

&ldo;电话是什么内容？&rdo;我急着问。

杨大队皱起眉头摇了摇头，说：&ldo;目前我们还没有和杨少业联系上，手机显示是欠费停机。&rdo;

&ldo;那关机又是什么时候？&rdo;我问。

&ldo;王壮英在10月25日晚间打了杨少业的电话以后，又打了电话给一个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朋友，然后就没有通话了，在10月26日中午时分关机了。&rdo;

&ldo;什么朋友？男朋友还是女朋友？&rdo;

&ldo;男性朋友，叫孙闲福，是否有暖昧关系，侦查部门还在调查。&rdo;

&ldo;那这个人呢？他对本案也很重要！&rdo;

&ldo;这个孙闲福的手机也关机了，我们正在积极查找他。

&ldo;这个案子还是有很多抓手的啊。&rdo;我叹了口气，虽然目前仿佛没有什么线索，但是这两个和案件有着紧密关系的联系人都还没有找到，一切都还不至于过于悲观。

&ldo;目前，我们派出了几条警犬，正在以王壮英的鞋子为嗅源，进行搜索，毕竟她消失的时间不长，还是有希望通过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找到的。&rdo;杨大队说。

我点了点头，说：&ldo;尸体腐败得很厉害？&rdo;

&ldo;还好。&rdo;杨大队指了指天空，说，&ldo;天气已经转凉了，而且最多也就三天的时间，尸绿和腐败静脉网已经遍布尸体，但是还没有完全形成巨人观。&rdo;

刚刚过了夏天的法医，连这种已经是高度腐败的尸体，都会称之为&ldo;还好&rdo;。其实我也只是随口一问，我站在院门口的时候，就已闻到了院子里散发出的恶臭，早就做好了被熏的心理准备。

&ldo;就是说，目前看，作案时间应该是25日下午至26日中午？&rdo;我问。

杨大队点点头说：&ldo;从调查和手机情况看，是这样，从法医角度看，也吻合。&rdo;

尸体已经腐败，就不再具备推断具体死亡时间的条件了。尸体的腐败，受着自身、环境、气候等诸多因素的影响，一个法医能把一具腐败尸体的死亡时间推断误差控制在一天之内，就已经很牛了。大多数时候，还是要结合调查来判断，法医的推断只能看出吻合还是不吻合。

为了赶在天黑前初步勘查现场，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了现场勘查装备，走入了现场。

现场院落很整洁，并没有异常的迹象。林涛站在勘查踏板上，用足迹灯照she地面。一旁的技术员小骆说：&ldo;院子里的足迹太复杂了，而且这种砖石地面条件实在不好，我们几乎看不出一个有特征性的足迹。&rdo;

看着林涛惋惜地点头，我知道他赞同了小骆的意见。

尸体躺在院子东头由卫生间和厨房组成的平房外面，小孩子仰卧着，尸体已经完全变成了绿色，虽然眼球和舌头并没有因为腐败气体的作用而被顶出来，但已经完全高度腐败，甚至有腐败液体浸湿了尸体下方的砖石地面。

老太太的尸体弓着身子躺得更靠近平房。准确地说，并不是躺着，而是侧卧。

我走近老太太的尸体，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发现尸体并没有完全贴地。因为肘关节的支撑，尸体的上半身和胯部竟然微微离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