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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我纳闷地点了下头，实在不明白张爱玲跟眼前的话题能扯得上什么关系。

&ldo;萧蕾虽然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但其实她是不喜欢我的，我很早就知道了。张爱玲说过：&rso;通过阴-道可以直达女人的心。&rso;所以我才会心怀侥幸，才会下定决心‐‐我无论如何都要得到她……&rdo;

&ldo;她不喜欢你，那为什么会答应做你的女朋友？&rdo;我感觉他的逻辑非常可笑。

&ldo;是她强迫自己喜欢我。&rdo;

&ldo;强迫？&rdo;

&ldo;就是说，我明白自己喜欢她，同时也明白她根本不喜欢我，她也明白这一点，但是最后她选择接受了我的喜欢，并试图让自己喜欢上我。能明白？&rdo;

&ldo;她为什么勉强自己这么做？&rdo;我越发感觉莫名其妙起来。

&ldo;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因为钱……&rdo;黑子苦笑道。

&ldo;结果呢？&rdo;

&ldo;我找人打听了一下她家里的背景……&rdo;黑子嘴唇两侧的肌肉微微颤抖了起来，&ldo;呵呵，可比我家有钱多了，而且她还是独生女。你也知道的，在这地方比我家里有钱的不多。&rdo;

黑子再度扔掉烟蒂，用右手揉了两下眼睛，然后突然回过头望着我：

&ldo;所以最后我也没明白她为什么要答应做我女朋友。&rdo;

&ldo;那是因为你的感觉出错了。&rdo;我强行解释道。

&ldo;肯定不是。&rdo;黑子用双手反握住冰冷的栏杆，身体前倾，眼神如鹰般锐利，&ldo;这点直觉我还是有的。一个女孩对我到底有没有意思，我只消看一眼对方的眼睛就大体可以确定。&rdo;

&ldo;吹吧就……&rdo;我不屑地弹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用鞋子的橡胶底使劲搓着地面上一截裸-露的钢筋。

&ldo;林秋，关于&lso;萧蕾喜欢你&rso;，其实第一个发现的人是我，你知道吗？&rdo;黑子不服气地说。

&ldo;什么时候？&rdo;我惊讶地问。

&ldo;就在那天！我追着她从宾馆出来，她要同我分手，我问她理由，她说她喜欢的人不是我，她喜欢的是你。你知道？&rdo;黑子诧异地看着我毫无表情的面孔问。

我点了点头，&ldo;萧蕾讲过。&rdo;

&ldo;当时情况有些复杂，一般人肯定会以为那是一时冲动的气话。可是在她的话出口的刹那，我偏偏相信了她。她说话时自然的语气，说完之后突然惊慌失措的眼睛，都证明她没有说谎，只是不小心说出了真心话而已。那天我很生气，非常生气，说是沮丧也可以，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一口气跑了一百多公里，直到油箱里一滴油都没有为止。&rdo;

&ldo;生气她喜欢上的人是我，不是你？&rdo;

黑子摇摇头，仿佛不想回答，但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

&ldo;问题不在于她最后喜欢上了谁，感情这种事谁也没有绝对的把握。问题在于，你只同她见过几面而已，明白吗？仅仅几面而已，你就轻而易举地得到了我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rdo;

黑子说这话时一直在微笑，但是在眼角处形成的细纹却让我感觉异常苍老。

原来最容易让人老的并不是时光，而是年少时那些一厢情愿的爱情。所有炽热的，美好的情感，如同世间所有的美好一样，只能活得片刻，难得永久自由。

&ldo;但是你毕竟还是伤害了她？&rdo;我说。

&ldo;我知道。&rdo;黑子用洁白的牙齿死死地咬着烟蒂，&ldo;虽然知道，但是坦白说我并不觉得后悔，直到现在也从未因为这事后悔过。就算再重复一万次我也会做同样的事情。如果只能拥有她一夜，我便选择拥有她一夜，而不会站在谁也发现不了的角落里看着她幸福。那幸福如果不是同我一起的，便称不上幸福，我就是这样的人。&rdo;

&ldo;得不到的就毁掉‐‐是这个意思吗？&rdo;我厌恶地确认道。

&ldo;倒也没有那么极端，只是讨厌自己束手无策的状态，只是要去做某些改变，哪怕这改变在很大几率上可能失败，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