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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一时间，我感觉自己失却了灵魂，完全成为了这双眼睛的傀儡，并且在心中徒生出一种似是而非的欲望‐‐为了这个眼神，我愿意倾尽一生凝望。

&ldo;萧蕾……&rdo;我忍不住把她揽在怀里。

&ldo;嗯。&rdo;

&ldo;我们去纹身吧……&rdo;

&ldo;你真的愿意？&rdo;

我决绝地点了下头，&ldo;冠斑犀鸟、狼、天鹅，你想纹什么都行。&rdo;

萧蕾却轻轻地摇了摇头，&ldo;忠贞并不适合我们。&rdo;

&ldo;为什么？&rdo;

她沉默着再次摇了下头，&ldo;不好解释，只是这么感觉。&rdo;

&ldo;那你想纹什么？&rdo;

&ldo;还是蒲公英好不好？如果你不感到厌烦的话。&rdo;

&ldo;图案我倒是无所谓的，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喜欢蒲公英。&rdo;我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ldo;总觉得现在的我们，就像蒲公英上的两粒种子，最终会被吹散，各自零落。&rdo;

&ldo;就我来说，是想要同你时时刻刻在一起的，是想同你就这样长长久久走下去的，你难道不知道吗？&rdo;我低着头，声音沙哑地说，感觉嗓子里像是梗着一根刺，心中有一股说不住的伤感。

&ldo;傻瓜……&rdo;萧蕾小声呢喃着，用双臂紧紧环住我的腰，把脸埋进我怀里。

&ldo;你这么说我可是会记住的哦！&rdo;沉默了许久之后，她抬起脸来说，&ldo;曾经有个人在这里对我说过‐‐想同我时时刻刻在一起，想同我长长久久走下去。&rdo;

&ldo;嗯，那就记住好了！我喜欢的人叫萧蕾，她既不是幻影，也不是回忆，她是活生生地，真实存在着的女孩。&rdo;

&ldo;傻子！&rdo;萧蕾捂着嘴看着我，她的眼眶中蓄满了一些亮亮晶晶的东西，如同我旅行时见过的济南夜晚的泉水，安安静静而又摄人魂魄。

我心乱如麻地把她拥入怀里，如同拥着一团晶莹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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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后，白薇如此告诉我：

&ldo;林秋，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所相信的那些情感，你所依赖的那些人，原来都是可以被某个瞬间，被某一两句话完全摧毁的。

越是那些看似坚不可摧的东西，往往越是如此。

因为在爱情里所有的好都是有条件的，所有的爱都是有期限的，所有的人都是卑微而脆弱的，在爱情里本就没什么是坚不可摧的。所谓勇敢，所谓誓言，所谓永远，都不过过眼云烟。&rdo;

而对我来说，人生最大的悲剧在于‐‐有些话总是来得太晚，有些人早已消失不见。

&iddot;

暑假开学之后，萧蕾高三了。

记得有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我和萧蕾谈过未来。

我问了她想考哪所大学，想学哪个专业，身穿白色睡裙的萧蕾只是望着窗外的海棠，脸上挂着微笑，许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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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和十月在眨眼间就过去了。两个月里，萧蕾没有来找过我，我们仅仅通过短信联络。在我提出要去找她的时候，也被她拒绝了。

&ldo;还是等我去找你好了，我这里没有可以见面的场所。&rdo;她在短信中如此回答。

中间我便难得地回了次家，同父母一起吃了几顿饭，然后渡过了一个异常清冷的周末。

夜里我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床上，听着床头的闹钟滴答作响，忽然怀疑起萧蕾对我的真实情感来。那是一种附着在意识的阴暗面，浅如梦境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