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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第1页）

得知齐王竟是被程绍禟放走了的，而程绍禟因此受刑降职，大好前程毁于一旦，不禁惊讶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世间上竟然真有这样忠直的傻子……

&ldo;我没有看错，此人确是位磊落君子，陛下若是好生利用，不失为手中一把最锋利的长刀，如今看陛下对他的处罚，足以看出，陛下已是将他视作心腹重臣。&rdo;庚老夫人微微颔首道。

&ldo;若想重整庚府往日辉煌，大郎，此人你必须好生拉拢，虽说你是陛下至亲，但是若论及在陛下心中地位，未必及得上此人!&rdo;

&ldo;孩儿知道了，多谢母亲提点。&rdo;

回京的路上虽然不太平，但因为打点得好，倒也没有遇到太大的麻烦，只是偶尔遇到的小贼，庚府的家丁也能对付了，根本无需程绍禟担心。

凌玉却不得不佩服这庚家人的体贴周到，知道程绍禟身上带伤，还特意带了一名大夫上路，连吃穿用度等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程绍禟的伤势，却又不会让人觉得突兀无礼。

便是庚老夫人，瞧着威严，但与凌玉说话时，却是慈眉善目，让人极易生出好感来。

只是凌玉却也不敢当真视她如寻常人家的老妇人，毕竟这位可是曾贵为丞相夫人，女儿是中宫皇后，外孙又是当今圣上，随便哪一个身份，都不容小觑。

因为有长者和伤患，故而哪怕程绍禟再急着回京，也不好太过于催促，故而一个月后，他们才终于抵达京城。

马车驶抵京城那一刻，凌玉激动得快要坐不住了，只恨不得肋下生出双翼，好教她立即便归家去，看看将近一年未曾见过的儿子。

庚老夫人见她归心似箭，也得知她与程绍禟育有一个六岁的儿子，不禁含笑问了几句关于小石头之事。

一提到儿子，凌玉顿时双眼放光，滔滔不绝。

庚老夫人甚有耐性地听着她的话，并没有出声打扰，一直她不知不觉地止了话，这才笑着道：&ldo;当真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rdo;

&ldo;老夫人过誉了，他就是胆子大些，又是个调皮捣蛋的性子。&rdo;

到马车停在了原本的定远将军府，如今的程府门前时，凌玉被程绍禟扶着下了马车，夫妻二人谢过了庚氏母子，看着庚氏的车马渐渐驶上了大路，忽听身后响起开门的声音，凌玉回头一望，便对上了杨素问又惊又喜的脸庞。

&ldo;你可算是回来了!真真是把我给担心死了，若不是听闻你回了青河县，身边有人保护着，我便自己回去找你了。&rdo;杨素问拉着她的手又笑又叫。

凌玉同样激动不已，连声音都有几分颤抖：&ldo;家里一切可好?&rdo;

&ldo;除了整日担心你们以外，其他都好。&rdo;

&ldo;好了，有什么话进屋再说吧，在这成什么样子。&rdo;凌大春勉强按着激动，低声提醒着。

&ldo;大春兄说得对，有什么话进屋再说吧!&rdo;程绍禟亦沉声道。

凌玉与杨素问这才回过神来，携手往前走了几步，便见得到侍女禀报的程绍安扶着王氏急急走了过来，而跑在两人身前的，是一个小小的身影。

&ldo;娘……&rdo;小石头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直接便扑进凌玉怀里，搂着她的腰哇哇大哭。

凌玉下意识地抱着他，听着小家伙的哭声，眼睛也微微泛起了湿意。

&ldo;都长这般大了，怎的还像小时候一般这般爱哭。&rdo;她轻轻拍着小石头的背脊，柔声道。

小石头打着哭嗝反驳：&ldo;哪里、哪里就、长大了，还小呢!&rdo;

&ldo;是是是，小石头还小呢，还不曾长成大石头。&rdo;凌玉有些好笑。

&ldo;菩萨保护，你们可总算是平安归来了!&rdo;而另一边，王氏拉着程绍禟抹起了眼泪。

&ldo;害娘日夜担心，是我的不是。&rdo;程绍禟眼眶也泛起了红。

久别重逢的喜悦萦绕周遭，凌玉好一半晌才安抚住小石头，看着已经长高了不少的儿子，想到自己错过了他将近一年的成长，心里又是歉疚又是心疼。

小石头依偎着她，眼睛滴溜溜地望着被王氏抓着不放的程绍禟，相比娘亲，他对爹爹的陌生感却是更多些。

程绍禟还记挂着要进宫之事，并不能久留，好言劝慰着王氏，一直到王氏平静了下来，这才脱身前去沐浴更衣，准备进宫。

&ldo;这才刚回来，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去么?&rdo;凌玉带着一条名唤&lso;小石头&rso;的小尾巴跟在他的身后，有些不赞同地道。

&ldo;事情紧急，怕是等不得了，方才进城时，我便发现有些不对劲，不立即进宫觐见陛下，心中总是难安。&rdo;程绍禟忧虑地回答。

&ldo;进城时有什么不对劲?&rdo;进城的时候，凌玉的心思全部放在了即将与亲人团聚的喜悦当中，并没有留意周遭有什么异样之处。

程绍禟无暇与她细说，换洗过后，轻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又捏了捏小石头的脸蛋，大步便往外走。

&ldo;爹爹!&rdo;走出一段距离，忽听身后响着小石头带有几分呜咽的叫声，他止步回身，便对上儿子要哭不哭的脸，不禁好笑，&ldo;好好在家中，帮爹爹照顾阿奶和娘，爹爹去去便回!&rdo;

&ldo;好!&rdo;小石头抹了一把眼睛，响亮地回答。

凌玉牵着儿子的手，忧心仲仲地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直到小石头撒娇地摇着她的手唤：&ldo;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