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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耍闹（第1页）

蓝玉跟着商徵羽和琼华在未央宫前的花园里玩着雪，旁边围着一群世家的小孩，蓝玉人缘向来不错，这会搓着雪球泥球不知今夕何夕。

“说来也怪，往常时候这个月份都该暖和了，偏偏昭昭生辰这日总会下一场不大不小的雪。”商徵羽往小孩堆里扔了一个雪球，这群小孩跟麻雀似的逃散开，吵吵闹闹好不热闹。

“瑞雪兆丰年，这是昭昭带来的好福气。”说话的是萧琼华，她声音清脆，带着些稚嫩，但也保持端庄持重，这是长得极为干净的少女，鼻腻鹅脂，钗环粉黛皆为点缀，身量未足但也削肩细腰初见窈窕之姿，两弯柳叶眉，丹凤眼肃正无情。

商徵羽侧头端详这位美名远扬的大公主，“我说琼华，你怎么完全不像个小孩子，你看昭昭，每天没心没肺地乐呵，就算是一般世家里的贵女也是在家族庇护下安安稳稳地，你怎么整天操心这么多，每天把自己绑在这些规矩里不累啊。”

琼华的注意力一直在蓝玉身上，“宫里只有我与昭昭两个公主，只要我承担起天家典范的责任，让皇室有一个无可指摘，完美无瑕的公主，就像庙里佛祖金身，百姓有了参拜寄托的地方，那昭昭这个小佛便能从此自由下去。”

商徵羽其实都懂，不过她自己也知道，也许琼华心里更清楚，昭昭真的能一直这般随心吗？

她换了松快的语气，懒散的倚在假山上，“你是不知道，五岁之前还好好地，自从那次兰亭雅集之后，都城里，一个你，一个温国公府的世子，你们两个珠玉在前，这光辉鲜亮地往前一站把我们这些小辈都比的那是相当不堪。”商徵羽面露菜色，尤其是她那个当礼部尚书的爹和长公主的娘亲，这两位吹毛求疵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琼华总算肯给商徵羽一个正眼，“怪我了？你五日进宫一次陪昭昭疯玩，不进宫的日子就在都城里到处寻摸新鲜物件与吃食给她，昭昭小小年纪便收不住心便是你惯的。”两人是堂姊妹，关系向来亲近，不过徵羽有时候太纵容昭昭了。

“我乐意！”商徵羽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昭昭，商姐姐来了！”

琼华无奈地笑了笑，真是个土霸王，她心里想着。

蓝玉一身红衣，在雪地里欢快地嬉闹，旁边两个小宫女玩伴小心地护着主子不被雪球砸到，不然这衣服有损伤是会被怪罪的。

“商姐姐！看球！”她忘记了手上被冻得通红，手炉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团起一个结实雪球就往商徵羽的方向扔。

商徵羽灵活地躲开，“行啊你个小没心肝的，看你商姐姐怎么收拾你！”

她装作凶恶地挽起袖子，三两步过去把蓝玉整个裹在披风里揉捏。

“知错了吗小孩？”她粗着嗓子，把蓝玉的小脸挤成包子。

蓝玉咯咯地笑压根停不下来，“咯咯，错……错了，咯咯咯咯，”

旁边秦侯世子带着一帮小白菜起哄，“哦，小殿下要被大灰狼吃咯！快去救小殿下哇！”

一帮人笑闹成一团，皇宫里第一次这么热闹。

琼华觉得这景象实在是太好了，不忍心制止，她的昭昭就像雪地里的红莲，在暖阳下永远热烈鲜活，会肆无忌惮地盛开。

“子商，这下我们可不方便过去了。”清润的声音响起，一棵梅树后面，三个人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

封子商道，“殿下，我们贸然过去也只会扰了她们的兴致。”

被称作殿下的，赫然是东宫太子殿下。

比满园冷梅更加清风霁月的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与清白的雪景融在一起顾盼生辉，太子笑着吩咐旁边的侍从，“麦冬，莫要让人靠近此处了。”

封子商难得见人不是板着一张脸，“殿下还是从前那般心细。”

两人正处于相逢之喜中，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怨气极重的人。

“大哥，我也想去玩。”封子瑧瘪着嘴求道。

眼看封子商又要责备，太子突然叹了口气，“子瑧啊，莫说是你大哥，你这小魔头就算是孤也不敢放你去撒欢啊，还是跟着我们去见陛下吧。”

封子瑧虽然倔强，但从不会忤逆太子的意思，他虽向来温和，但总有一种威压在身上，不甘地望向那抹火红的身影，封子瑧还是离开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