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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但是当我掏出书来的时候，发现卡片上出现几个很过分的字：用户已出服务区。

我禁不住嗥叫一声：&ldo;你也有服务区?&rdo;

这是一个问题式陈述句，不防却有人回答：&ldo;你用的什么版本?&rdo;

一听到版本两个字，我就知道遇到了专业人士，大喜之下一看，那条金色蚯蚓回来了，这次爬上了地，好不悠闲地爬在那里，对我看看，说：&ldo;人类噢，犯了什么事要被流放到这里来?&rdo;

流放?不不不，我是来旅行的。

它压根不信我：&ldo;这里是非人世界最高级别的重型监狱，你来这里旅行?杀了多少人才凑够资格&rdo;?

洗发水没有洗到的深层震撼，一骨碌冒了出来‐‐还好，都不算多了。我吓了一跳，四处张望：&ldo;重型监狱?没牢房啊，也没栅栏，警察都没一个。&rdo;

它对我的孤陋寡闻不屑一顾：&ldo;笨蛋，要什么栅栏啊警察啊，监狱就是让你出不去咯，你觉得这里能出去吗?&rdo;

我不是很确认这一点，按道理说，我可以退回原路，只要跑进毛毛兄的理发店就没事了。

蚯蚓很公正地同意这一点：&ldo;噢，你看到理发店啦，你不知道他们的门是不开的吗。&rdo;

补充一句：&ldo;要是它们开了门露了像，就很快会搬走的。&rdo;

我猜说话的这功夫，毛毛兄已经去了另外空间喝功夫茶了，现在我才叫前无可进，后无可退，靠，我这是被自己给流放了啊。

以我的思维习惯，我开始考虑流放可能带来的最坏后果，很显然是没有东西吃。因此我条件反射地蹲下来，想多挖出一点刚才吃掉的种子储存，那东西挺好的，我没吃多少，肚子就感觉饱饱的‐‐不大正常的是，好像过于饱了一点，开始撑了……

金色蚯蚓看到我的举动，大惊：&ldo;你干什么?&rdo;

一个神龙摆尾钻进土里，到处翻了两翻，脑袋冒出来，阴恻恻望着我：&ldo;你吃了我下的种?&rdo;

我不大好意思，忙退了两步免得人家恼羞成怒打我：&ldo;对不起啊，我饿得要命。&rdo;

它晃晃脑袋，表情不像是愤怒，倒像幸灾乐祸：&ldo;嘿嘿，你不会再感觉饿的，我保证。&rdo;

但凡人家跟你保证什么，背后就必然有诈，我警惕地望着蚯蚓，摸摸自己的肚子，真的，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膨胀，而且动静非常明显，眼看直奔珠胎暗结而去‐‐我没和你有一腿啊，怎么就怀上了?

金色蚯蚓笑得满地乱转：&ldo;笨蛋，那是我种的草命婴，过几天监狱里祭天大典要用的。&rdo;

过来摸摸我的肚子，语重心长叮嘱：&ldo;你不要乱走动啊，等下发作起来挺痛的，我去帮你准备好接生用的热水剪刀……&rdo;

我一声惨叫：&ldo;什么?接生?&rdo;

看看自己，肚子真的涨到了相当离谱的一个程度，我已经看不到自己的脚趾，很快会连膝盖也消失在视线之中，我正在从一个中年猥琐男，飞速向一个中年高危孕妇发展。

连忙坐倒在地，摸摸肚子不要动了胎气，我紧张地问金色蚯蚓：&ldo;你看什么时候会发作。&rdo;

它显得经验也不是很足：&ldo;要是从土里长出来，通常是二十四个小时，从人肚子里，我还没见过，不过你的营养应该好过这块地，算它十二个小时吧。&rdo;

十二个小时?你杀了我吧。

金色蚯蚓对我的软弱态度很不满意：&ldo;喂，你们人类生一个宝宝要怀十个月呀，十二个小时很对得起你了。&rdo;

我吼回去：&ldo;有没有第一个月就这么大啊?&rdo;

吼得激动了一点，在地上喘起粗气，顺便问蚯蚓：&ldo;这里是监狱?有驻院医生没?最近流行趋势是顺产还是剖腹。&rdo;

它觉得奇怪：&ldo;流行?干吗问流行?&rdo;

我解释给它听：&ldo;我这个人很随便的，人家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人家怎么生我就怎么生。&rdo;

金色蚯蚓恍然：&ldo;噢，这样啊。&rdo;

上下打量我半天，结论是：&ldo;你没法顺产，结构不健全。&rdo;

如此一说，我肚子立刻剧痛，而且就痛在将要被无妄一刀的那条线口上，哼哼唧唧半天，无法可想，金色蚯蚓似乎起了一点同情，主动问我：&ldo;你到底跑来这里干啥?&rdo;

这个问题有一个人界的孪生伙伴，那就是，你为什么活着。

老实说我要是知道，我早就不活了。就象我要是知道来这里干什么，我还用得着坐这等生孩子?我肯定一早为了减少麻烦而申请绝育啦。

绝育显然不足以满足金色蚯蚓的好奇心，我只好回答：&ldo;告诉过你啦，我来这里旅行的。&rdo;

顺手把那本非人世界漫游指南拿出来给他看：&ldo;小二给我的，你刚才还问这个是什么版本。&rdo;

它看到这本信物，才恍然一下下：&ldo;是了，小二。你是跟非人移民委员会那帮人过来的?难怪这样呆头呆脑&rdo;。

说我呆头呆脑那就算了，换个人读了几十年书，还是在中国内地读，想不呆绝不可能。但可否不要因此侮辱我的邻居?人家可都是好人。

金色蚯蚓不以为然：&ldo;呸，个个都是从这里出去的，能好到什么地方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