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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时上的下一道菜解了夏云的围,她登时来了精神,硬转话题:&ldo;喝,这酒味儿先前没闻过啊……小兄弟来来来,快点告诉姐姐我这是什么酒?&rdo;
送菜的是个看起来十多岁的苗族小伙儿。不过苗人不比汉人,倒也没觉得夏云这番话带有几分戏谑意味,也不腼腆,反而朝夏云咧开一嘴白牙:&ldo;这是寨子里珍藏了几十年的重阳酒。&rdo;
正说着,夏云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揭开了酒盖,立马给自己倒了一碗,一闻,发出惬意的慨叹:&ldo;好酒!&rdo;
&ldo;这个呢?&rdo;小酒鬼自然没有放过托盘上的另一壶,夏云下一刻便把魔爪伸了过去:&ldo;这怎么做的?闻着够香的!&rdo;
&ldo;这是南瓜酒。每年寨子里的人都会选了熟透的老南瓜,在南瓜顶端剖开一个圆口子,把瓜瓤瓜子掏干净咯,就按比例碰上南瓜和&lso;红羊染糯&rso;,把糯米煮熟晾凉,拌上酒曲填入南瓜内,封好口,然后用旧棉胎包好放进竹筐内。隔天打开盖子掺放进酒曲,用竹枝伸入瓜内拌匀,等个五六天,就揭盖,把南瓜里的甜酒酿取出装进酒坛里,同事掺进适当的米酒或是澜微涧里的泉水,最少密封一个月后就可以喝了!&rdo;
&ldo;能做吗?&rdo;夏云斜觑了乔大小姐一眼,&ldo;你能做我就承认你的手艺比人家好!&rdo;
看着夏云这种明显找茬的行为乔大小姐抱臂冷哼以对之,夏云&ldo;切&rdo;了一声,小人得志般地自斟自饮。
重阳酒和南瓜酒交替下肚,直到明月高悬,众人都有了几分醉意。
等到了深夜,喧哗的飞龙寨终于安静了许多。人们三三两两地从集聚的广场散回各屋,夏云临走前还不忘顺走一壶酒,嘴里哼着小调,走路已经摇摇晃晃没了个正形。
看样子已经是微醺了。
回了屋,夏云和乔安月的房间左右相邻,夏云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着南方的夏天湿热得紧,没多一会儿浑身黏腻腻的,老早就让人烧了热水准备好好清洗一番。亲眼送乔安月进了屋,夏云终于松了一口气,随身的物品搁在屏风的边缘,却是在眼角余光可见范围内。
没过多久,夏云就已经半瘫在木桶里了。手里还拎着那壶解馋的南瓜酒,胳膊半吊在木桶外,一副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
&ldo;咚咚咚。&rdo;
门外传来三声敲响。
无人应声。
竹门被人吱呀推开一道fèng,露出门外乔安月的身影。
乔安月此刻已经褪去了所有的伪装。两件屋子的陈设构造全都一样,卧室本身也不算大,她轻而易举地就看到了夏云屏风旁放着的家伙什。
在不离身的苗刀旁边隔着的是一块青布小包,乔安月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认得出来这就是她潜伏了这么久的目标。
兵符。
东西放得这么近,乔安月丝毫没有怀疑兵符的真假。她想起自己之前在宴会时对酒水下的手脚,也免去了担心夏云随时醒来的可能性。
……那枚黑色药丸,左半边是迷药,右半边是剧、毒。
她趁夏云不备放入酒水之中,为了以防万一,甚至提前偷偷的在聚餐常用的配料紫苏里掺了一些,即便她夏云有千杯不倒之资,也难抵这特制的迷药药丸。
乔安月最终还是没能放毒、药,下杀手。
终究还是心软了啊。
她这么想着,脚步却已经往兵符的方向挪了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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