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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她抓过衣裳挡在胸前，带些娇气的道：&ldo;瞧你做的好事，没轻没重的，你叫我今天穿什么?&rdo;何怀卿意识到这的确是个问题，便赶紧穿衣：&ldo;你等着，我派人去附近的庄上找找有没有你能穿的衣裳。&rdo;墨竹道：&ldo;不用去那么远，我乘的车里就有几件备用的衣裳，你去给我拿来。&rdo;他一边穿衣一边道：&ldo;那你等我!&rdo;整装后，便出去了。

她盯着他的背影，蹙眉轻叹。果真拐弯抹角的撒娇太晦涩难懂了，她本指望说他没轻没重之后，他能哄着她说几句诸如&lso;嗳，那我以后轻点&rso;之类的话。可惜这厮的关注重点全在扯坏了她衣裳这个点上。

不一会，何怀卿回来，手里拿着一件水绿色襦裙：&ldo;给你。&rdo;

她水眸向上一挑：&ldo;你给我穿。&rdo;何怀卿从没做过这样的事，不觉一愣，但既然是墨竹下达的命令，只有照办了。她身上朦胧的香气环绕着他，雪肤玉肌上的暧昧红痕提醒他昨夜两人的缠绵时刻。何怀卿难捺悸动，但见她神色如常，便赶紧咬了咬牙将邪火压了下去。

上身的襦衣因为他的笨拙，费了一番功夫才穿好。系襦衣绊带的时候，又出了问题。手触到她柔软的棉雪，何怀卿有短暂的失神，直勾勾的看了她一眼。便将绊带扯开，将她压在身下，褪她的襦衣，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复又落下胭脂色的吻痕。

腿贴着他冰凉的衣料，墨竹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半推半就的道：&ldo;你做什么，快起来。&rdo;

何怀卿在她吻着她的耳垂，哑声道：&ldo;墨竹，咱们明天启程，再宿一晚。&rdo;

意思是再由着他折腾一天一夜?她不答应：&ldo;不行，你要折腾死我的，我可受不了。&rdo;

何怀卿马上保证：&ldo;昨晚是我鲁莽了，下次一定不会伤着你。&rdo;

她道：&ldo;那好，新婚之夜，我看你能不能做到。&rdo;

何怀卿愣住，他所谓的&lso;下一次&rso;指的是此时此刻，可不是遥远的新婚之夜。不等他开口，就听她道：&ldo;你昨晚上说的，昨夜之后，洞房之前，不再见我。难道这么快就打算反悔么?&rdo;

这正是他纠结的：&ldo;我问过你，能不能用其他条件换，你没答我。&rdo;

&ldo;我当然不能答应你。今日能违反一条，那么明日其他两款又如何保得住?!既然条件可以置换，那当初还定它做什么?!&rdo;墨竹说罢，推他：&ldo;快起来罢!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再等几日的耐心都没有吗?&rdo;

何怀卿箭在弦上却得偃旗息鼓，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深知霸王硬上弓的坏处，只能听墨竹的吩咐，放开她的肩胛，拽她坐起来。

墨竹动手系襦衣的绊带：&ldo;还是我自己来吧，让你弄，过一会又把我压那儿了。&rdo;

何怀卿瞧着她把两片高腰襦裙绕在腋下后，垂首低眉的系裙带，姿仪甚是可人，不觉浮想联翩，简直像做梦一样，他竟真的拥有了袁墨竹。越看越欢喜，全忘了方才遭到的拒绝，凑过来抓住她的手腕，呼吸渐重：&ldo;……墨竹……&rdo;

她并有横眉冷对，而是盈盈一笑：&ldo;怀卿，你把眼睛闭上。&rdo;

他未及想，赶紧听话的闭上眼睛。旋即唇上感受到来自她的馨香温润。蜻蜓点水般的一掠而过，却甜到了心里。睁眼见她含羞带怯的别着脸，不禁为自己冒出的想侵犯她的念头不齿。他决然道：&ldo;拜天地之前，我会克己守礼的。&rdo;

墨竹赶紧给出一个鼓励的眼神，重重点头：&ldo;嗯!&rdo;

吊着胃口总好过把他喂饱了。况且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让他每日每夜的缠着她，总是不大好的。不过两人虽未照面，但行路的时候，他伴随车旁，一直与她谈天说话。

他对士族好奇，她对庶族新奇，两人赶紧时间彼此交流交流。

何怀卿把听到的关于高门名士的传闻说给墨竹听：&ldo;据说顾家有个子孙，流落到远离家族的州府，当地的李氏送他一船米，他不仅没要，还训斥了李氏一顿，说其他大族送米面也就算了，你们李氏算什么东西?当即拒绝了李氏的米面，险些饿死。这件事是真的吗?&rdo;他相信士族内的人，知道的更清楚。

&ldo;……&rdo;墨竹觉得这种满脑子歧视他人想法的家伙活该饿死。正欲开口，就听何怀卿再度提问：&ldo;袁公子对此事怎么看?&rdo;

何怀卿这番话应该是有所暗指的，墨竹稍作思忖，给出了明确的答案：&ldo;我大哥是连士庶通婚都支持的人，收庶族几船米面还是问题么?!你多此一问。&rdo;说完，她偷偷从车帘缝隙向外窥探他的表情，果然就见何怀卿听了她的话，如同吃了定心丸，提了提马缰，下巴微扬，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他把袁氏嫡女抢来了，生米做成熟饭，原本就支持士庶通婚的袁克己，一定会认下他这个妹夫。何怀卿瞄了眼袁墨竹，眼中全是得意之色。

墨竹迄今为止，对何怀卿还算满意，虽然有点呆愣，但综合来看，挺正常的。比魏开颐强，起码何怀卿应该不会吸食五石散，那玩意吃了后浑身燥热，约束颇多，不适合行军作战的军人。

想归想，最好问清楚，。墨竹隔着车帘道：&ldo;怀卿，你吃过五石散么?&rdo;

他纠结了。墨竹出身高门，必然钟情士族的文雅风流，其中高门大族里的名士服散，成为风尚，引得寒门艳羡。可他真的不吃那种东西，如果跟她说自己从没服用五石散，会不会显得太过鄙俗了。但最终还是决定说实话：&ldo;没吃过!不过，倘若你喜欢，我可以试试。&rdo;

&ldo;别!千万别!&rdo;你敢吸毒，我就跟你离婚!

何怀卿正要俯身靠近车厢，跟她细谈这件事。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大喝：&ldo;何怀卿‐‐&rdo;声如巨雷，平地一声怒吼，骇的所有骑兵都回头张望。

墨竹顾不得那么多，好奇的探出头，循声望去。

一个身形魁梧的黑脸大汉，骑着一匹枣红高头大马，，持着一柄乌龙戟，口中哇呀呀的叫嚷着，向何怀卿冲来。墨竹紧张的唤道：&ldo;怀卿，危险!&rdo;

何怀卿微蹙眉头：&ldo;敬光?&rdo;显然认识来人。

墨竹急道：&ldo;你认识他?&rdo;来人亦身穿黑甲，与何怀卿的兵丁一致。但他若是何怀卿的部下，怎么一副寻仇的模样，瞧那睚眦俱裂的愤怒模样，活似要吃了何怀卿。

何怀卿暗示随从不要阻拦，所以那何敬光就一路轮着乌龙戟，骂骂咧咧的冲到了何怀卿面前，二话不说，就是一戟：&ldo;何怀卿，你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来，你还是人吗?!&rdo;

何怀卿横展银枪，挡开乌龙戟，趁对方没反应过来，一枪戳去，直中何敬光头盔。墨竹吓的把头缩回车内，此时就见那汉子掉了头盔，散了发髻，一头乌发披散，加之生的铜铃眼狮子鼻，活似恶鬼一般。

何敬光退后几步，可能自知打不过对方，便原地勒着马缰徘徊，怒骂道：&ldo;大哥哪点对你不住，你居然要抢他的人?!&rdo;

&ldo;他的人?父亲大人什么时候说过要他娶袁氏嫡女了?&rdo;何怀卿冷笑道：&ldo;我怎么不记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