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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后,我们沿着商业街一直往里走,又转过一个弯来到一片住宅区。远远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等在那里。
&ldo;您就是王先生吧?我们是《j市生活报》的记者。&rdo;杨卓迎上去跟男人握手。男人点点头说,&ldo;刚才警局已经有人跟我交代过了,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们。房子已经被警察暂时封锁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就在这里说吧。&rdo;
我听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出事那间房子的主人。
&ldo;跟我们讲讲您发现尸体的经过吧?&rdo;杨卓打开录音笔。
&ldo;这几天有位房客接连向我反应,说那间房子半夜里老是有人在哐当哐当砸墙,邻居受不了了,就去敲门,但总是没人开。今天我正好有时间,就过来了,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情。&rdo;
&ldo;能跟我们谈谈现场的情况吗?&rdo;我问。
房东的脸一下就变得十分难看,他突然说:&ldo;太残忍了,尸体被肢解得七零八落,然后全部用大钢钉固定在墙上,那情形像是个屠宰场!&rdo;
我和杨卓都吓了一跳,我又问房东:&ldo;现场还有什么比较特别的地方吗?&rdo;
&ldo;有啊!&rdo;房东回答得干脆,&ldo;房间的地上和墙上沾着好多水粉颜料,还有不少画画的工具。&rdo;
&ldo;那女孩是画画的?&rdo;我问道。
&ldo;不,听说是外地来j市打工的。&rdo;房东说,&ldo;她很少出门,但有个住在附近的房客跟她接触过,女孩跟那房客说自己家里住着一位画家,她在给他当模特。&rdo;
我明白了,是有人把女孩杀死后,将她肢解后的身体钉在墙上,然后进行绘画。什么人这样残忍呢?失踪的吴文丽是不是还活着?我心烦意乱。
&ldo;刚才警察问我话的时候很不客气,那语气就好像我有犯罪嫌疑。&rdo;房东说罢叹一口气,&ldo;要是刘老太婆还在这里该有多好,准保发现死人的是她。&rdo;
&ldo;刘老太婆是谁?&rdo;杨卓皱着眉头问。
&ldo;哦,是我以前雇的清洁工,前段时间她跟我说自己遇到了贵人,搬去了市里。&rdo;房东兀自说着,&ldo;刘老太婆有个傻孙子,长了双人见人怕的猫眼睛!&rdo;
刘老太捡到了被害女孩的断手,而随后房东又在她曾住过的地方发现了女孩其余的肢体,我脑子里蹦出一个声音‐‐这绝不是巧合!
刘老太到底还有什么隐瞒了我们?
跟房东告别后,杨卓和我快速回到车里,然后掉转头向市里开去。
画家村距离水岛小区并不远,一路上我脑海里不时浮现出这样一个画面: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把女孩拆开的肢体用钢钉钉在墙上,然后坐下来,调好水粉,开始作画……
我的手机这时候响了,是付晴打来的。
&ldo;小楠,我发现一件事情,想了好久还是决定告诉你。&rdo;
&ldo;什么事你说吧。&rdo;我看了眼专心开车的杨卓。
&ldo;还是那个粉色女人的事情。&rdo;付晴说,&ldo;为了求证,我私下联系了那位论坛会员,没想到他居然收藏了十几年前关于这件事的报纸,那个女人叫王新兰,临死时确实穿了一身粉色的衣服!那女人没有结过婚,只有一个儿子……&rdo;
&ldo;那又怎样?&rdo;不等付晴说完我打断她,&ldo;等我回去再说好了。&rdo;
然后我挂掉电话。
&ldo;怎么了?&rdo;杨卓笑着问。
我突然扭头看着杨卓:&ldo;你之前跟我说过有个穿粉色衣服的女人被人杀死后肢解地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rdo;
&ldo;是真的,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听大人们跟我说的。&rdo;杨卓又问我,&ldo;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来了?&rdo;我没回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几个光秃秃的石柱。
水岛小区到了。
第8章
刘老太对我们的到来似乎早有心理准备。
我开门见山地问她:&ldo;你没有跟我们说实话,那只断手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见刘老太低头不语,杨卓说:&ldo;要知道报假案是犯法的,如果我们报警你肯定要进去,到时候小双可就没人照顾了。&rdo;
这话很管用,刘老太抬头看了我们一眼,问:&ldo;我说实话,你们还会不会报警?&rdo;
&ldo;不会。&rdo;杨卓说,我知道他只是缓兵之计,如果知道了凶手是谁,无论如何都是要报警的。
&ldo;那只断手,最早不是埋在楼下的花圃里。&rdo;刘老太说话了。
&ldo;是在高家集画家村里吧?&rdo;我突然说。
刘老太太恐慌起来,颤声问:&ldo;你们都知道了?&rdo;
&ldo;不,我们想听你说。&rdo;
刘老太低声回忆着那件事:&ldo;我在画家村干清洁工,晚上就和小双住在房东先生提供的小屋子里。有天半夜,小双出去小解,回来后情绪就变得很狂躁,非要拉着我出去。他指着胡同里一扇没有关的门,硬要进去,然后他还开始哭。我进了那个院子,在屋内发现了被卸得七零八落的尸体。这时候,一个人出现在门口,挡住了我和小双的出路,并且告诉我,那个女孩是他杀的,他问我是想合作,还是想死,我选择合作。接下来,他给了我不少钱,要我搬出画家村,在水岛小区租了这栋房子。我还按照他的指示,把断手埋在楼下的花圃里,随后又挖出来,然后报警,并且给你们报社打了电话。他特别叮嘱我,一定要给《j市生活报》打电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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