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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树平这群人,只能认栽,吃下这个闷亏。
你要投诉自己被人苛待,还真找不出切实的证据。
那帮经年老吏就有办法把人收拾得半点脾气都没有,有苦难言。
夏树平现在就处在这种被人收拾了,却没借口找茬,心里头憋闷得要死要活,真想一口气反了他娘的这种情况。
再这么下去,干完今年,明年说什么也不来了。
大不了去码头扛大包,挣得虽然不多,但胜在自在。
凭他和一帮老乡,怎么着也能在码头用拳头打出一片市场,地头蛇都休想欺负他们。
忍忍,再忍两个月,等过了年就走。
他如此安慰自己,也是如此安慰其他老乡。
张五郎来了,调取了花名册,粗略了解了一下这帮矿工的情况。
然后,他就看中了夏树平的名字。
找了个机会,将夏树平叫到签押房说话。
夏树平心里忐忑,面上却还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大人,叫小的过来,不知有何吩咐。一会还要下矿,可不能耽搁,要不然工头又该叽叽歪歪在耳边唠叨。”
“下矿迟到,工头会克扣你们的工钱吗?”
“那倒是不至于,只要有正当的理由,工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矿不容易,太苦,工头也知道不能把人逼急了。”
“你们很能打?”
“我们下矿的,吃的就是力气饭。力气不大的,早就死在矿井里了。”
“我给你一两银子,让你打人,你敢不敢?”
“敢!怎么不敢。大人要打谁,打几个?事先说好,一两银子,最多教训五个人。要是教训的人多,必须加钱。”
“你胆子倒是大,竟然敢和本官讨价还价。”
夏树平嘿嘿一笑,“大人见谅。我这人历来胆子都大。”
“许家叔侄的事情,是你策划的吧?”张五郎突然诈他。
夏树平闻言,差点蹦起来,“这话关系重大,大人无凭无据也不能乱说啊。当初都调查清楚了,我们都是胁从,既往不咎。难不成上面反悔,想要过河拆桥?”
他浑身紧绷,都做好了暴起反杀的准备。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寻找着最适合也最快捷的逃命路线,还琢磨着逃出去后率先找谁,谁可靠,谁思想滑坡……之后又该往哪里逃。
张五郎盯着他看,大笑一声,“你胆子倒大,这会是不是想着如何攻我一个出其不意,如何逃命?不用紧张,今天我来不是和你秋后算账,许家叔侄的事情也没有惹翻案。
而且,你不是我的对手,就算你能攻其不备,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你力气虽大,却没有正经学过搏击之术,全靠蛮力,这样可不行。”
“大人真不会秋后算账?许家叔侄的事情……”
张五郎哈哈一笑,说道:“许家叔侄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没人会抓着不放。今儿我来,是看你勇武,想给你一个做发财的机会,就看你有没有胆子接下这门差事,心思够不够细腻。、
因为,你一旦接下这门差事,将来要打交道的人都是一些背后有大靠山的奸猾商人。脑子不灵性点,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真能发财?”
“能!肯定比在矿场挣得多。你干得越好挣得越多。但杜绝贪墨。谁敢乱伸手,我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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