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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狂书阁阁主青莲曾教出过两位学生。
一名善使剑,为言念,至于另外一位则是极少有人知道。
自从大河不在之后,狂书阁便由言念代管,所以这言念当得上一个副阁主的称呼。其身份之尊贵更是要远超于靖王朝的国主大人。对于这样一个人的学生,不管其年龄是大是小,靖王朝这种国家自然是要倍加礼让不敢怠慢。
身着青衣的少年书生回过头来,看着自己面前那位惶惶不安的少年开口说到“方才听二人谈论国香之时,我在台下便觉着阁下言语中颇有不妥,所以前来向兄台讨教。”
对面少年听到这话赶忙揖手行礼说到“敢请阁下训斥。”
这位少年说话之时说的不是请指教,而是敢请阁下训斥。这便说明他再也没了争斗之心,这意思完全就是你觉着我说错了,我觉着你这句话说的极有道理,你就直接骂我就行了。
许长安三人一阵阵的无语,看着那些站着的官员听到这话一副捋须点头很是满意的模样更加明白这靖王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国家。
青衣少年回礼微笑说到“训斥不敢当,方才阁下以本朝特有的魏紫来做说法,引用牡丹之国色天香而称其为国香,依在下看来这句话实有不妥。牡丹乃花中之王,魏紫为花中之后。王与后并非能恩泽一国,即便我朝主君李承运殿下也坦然承认其之力只够护的了一城。以李承运殿下所言,真正能守护和恩泽四方之人并非是王与后这些顶尖之人,乃是随处可见的那些人。那些人中有将领,有士兵,有大大小小的官员,还有你我这般普通人。引用到国香之上,在下认为并非顶尖之花香方能称之为国香。古书有云,士之才德盖一国,则曰国士,女之色盖一国,则曰国色,兰之香盖一国,则曰国香。”
说到这里周围看客们早已是心头有些不解,并非是这位青衣少年的话语太过晦涩难懂,而是其理论颇有偷奸耍滑之处,前后字义根本无法连通在一起。
场间很多人只是考虑其身份才未敢反驳,再者而说人家都把自家君王搬出来了,谁还敢说唐王错了?官员们甚至还极为违心的为其鼓掌大声喝彩。
想到自己刚才仗着在自家领土欺负他国才子的模样面容微笑更是苦涩了起来。
“所以在下认为,其香能够覆一国的方能称得上是为国香。正是最为普通随处可见的那些。再者而说,现在正逢秋季,这位兄台方才偏要拿牡丹来说事更是有些不妥。”青衣少年面带微笑接着说到。
秋季花会偏要拿春花说事,若非是本朝才子恐怕早已要被定做违规,更不可能让那位获胜少年还站在此处听青衣少年这番训斥。
首座站着的那位官员已是装模作样的泪流满面,一副受教的模样拿着手中那只笔颤抖的题出了本次文会的获胜者。
至于对面那位少年更是赶忙行礼多谢阁下指教,告辞后立马下台。
听着周围的一阵阵掌声,许长安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倒是听不懂那些话中意思,只是有些无语你们自家少年获胜之时也没见着有如此阵势。
“听阁下一番话,老朽是振聋发聩,国主大人已在殿内摆好了宴席,恳请先生入朝赴宴!”那位官员颤抖着上前行礼说到。
青衣少年微笑回礼谢绝,正要离去却被一位低上自己半头的黑衣少年拦住了去路。
守卫们见状立马握紧了手中长枪,周围官员更是差点惊的失魂落魄,因为那位黑衣少年手中还握着了一把黑剑,即便无刃也是无人敢轻视。
若是言念先生的学生在似锦城稍微出了点差池,别说他们了,只怕是举国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这对一个小国来说简直称得上是灭顶之灾。
唐国肯定会为了言念先生的学生来和靖王朝翻脸,南越可绝不会为了靖王朝便与唐国撕破脸皮,这是场间官员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青衣少年看着拦在自己面前拿着黑剑的那位少年心头颇有赞赏,微笑问到“敢问兄台拦住在下去路可是觉着刚才那番话有些不妥?”
拿着黑剑的少年自然就是许长安,他可听不懂那些话有没有不妥,直接开口问道“你来自唐国?”
青衣少年点头,“正是。”
“那你知不知道唐国有个地方叫长安城?”许长安高兴问道。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再也没有了前一刻的紧张模样。
且不说长安城对于唐国来说意味着什么,狂书阁本身就在长安城。许长安的这话就好比是在问月神大人知不知道夜晚头顶上亮着的那个盘子叫月亮一般荒唐至极。
林婴更是不知道这小子在搞什么名堂,不过也并不担心场面会失控。
其他人或许觉得那位青衣少年的身份尊贵不敢去惹,可林婴显然不这么觉着。抛开院长大人的学生就站在身边不说,光是林平归女儿的身份就能保证这种小场面出不了什么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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