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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凯那边瞬间就晴天了,&ldo;哎呀你说你早说多好,非闹这么大误会。你收拾一下晚上就过来吧。&rdo;
万昆说:&ldo;今天么。
&ldo;要不呢?你想哪天?&rdo;反正他应下了,王凯也好说话多了。&ldo;要不再宽你一天,我就不知道你总在那边磨蹭什么。&rdo;说着,他有点好笑地说:&ldo;上个床而已,用得着做这么久心理建设么,是不是大老爷们啊。&rdo;
万昆低声说:&ldo;钱……&rdo;
&ldo;钱你放心。&rdo;王凯说,&ldo;你把那几个伺候好了,钱少不了你的,你就说下时间吧,看什么时候能行。人家顾客也是看你年轻,给你面子,要不哪轮得到你挑时间。&rdo;
万昆看着地上,树根下面有一根扔掉的雪糕棍,上面化了一点甜水,周围聚集了一群蚂蚁,混乱而密集地爬来爬去。
&ldo;喂,喂?&rdo;王凯说了半天,万昆也没有动静,他叫了两声,万昆才沉沉地说:&ldo;我今晚回去。&rdo;
&ldo;哎。&rdo;王凯见他终于开窍了,说:&ldo;这就对了,想那些没用的干什么。你早点回来,我叫人给你弄了身衣服,这几个顾客喜好还挺明显的。就这样吧,你回来记得赶紧找我。&rdo;
王凯挂断电话,万昆却维持那一个姿势,许久都没有动。他看着地上的那群蚂蚁,慢慢地低下头。
没有人注意到墙角边压抑的啜泣声,就像很少有人注意到地上被黏住的蚂蚁,虽然他们一直都在。
第二十六章
是夜,锈季门口的牌子上,污渍似乎比上次更明显了。
万昆站在门口,从兜里掏出一根烟,蹲在外面的台阶上抽,抽完了一根后,慢慢站起来,推开门进去。
里面是万年不变的声音,音响声,叫喊声,还有此起彼伏的酒杯碰撞的声音。万昆从人群里挤着出去,一斜眼,看见了舞池旁边的吧台,他脚步一顿,朝那边走过去。
吴岳明穿着一身标准的三件套,领口敞开,正在擦杯子。这套工作服应该是他第一次穿,当初第一次来的时候,他看见锈季的员工穿的这身,就跟万昆说喜欢,现在穿上了,感觉整个人都抖起来了。
他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拿着干净的布,眼睛闭着,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忘情地摇晃,手里的杯子看起来都快要脱手了。吧台的顶灯明晃晃地映在他的脸上,看着有几分朦胧,他摇摇晃晃沉醉其间,看着像是嗑药了一样恍惚。
万昆走过去,坐在一个空位上,也没叫他,长手一捞,从吧台里面拿出一个酒杯,自己倒了一杯酒。
别看吴岳明人飘渺着,但是警觉性还是有的,有人在眼皮子底下偷酒,他一下子就回过神来。
&ldo;喂‐‐&rdo;他刚出声,就看见坐在面前的万昆,后半句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万昆喝了一口酒,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酒杯。
吴岳明凑过去,&ldo;你回来了‐‐!?&rdo;
万昆懒得回应这种废话,吴岳明又说:&ldo;赶紧去找王凯啊,他找你很久了,两个小时前就开始出来问我。&rdo;
万昆点点头,说:&ldo;知道。&rdo;
吴岳明有点奇怪地说:&ldo;你们后面那么缺人啊,我都没见他这么着急过。&rdo;
万昆看他一眼,说:&ldo;缺人你想去?&rdo;
&ldo;不去。&rdo;吴岳明拿着杯子又开始随着音乐晃,&ldo;后面多无聊啊,只能唱个歌啥的,还是调酒师最帅了。&rdo;
万昆看着他,忍不住笑了一声,&ldo;德行。&rdo;还调酒师,吴岳明的调酒技术都是跟网上视频里学的,加上有之前工作的熟手教了点,但是依旧只是个破烂水平,基本就是瞎兑,各种果汁饮料加上洋酒再切点水果片一插,就算是一杯酒了。
吴岳明不理会万昆的鄙夷,晃得越发起劲,一扭腰,看见一个人,他冲万昆努努嘴,&ldo;唉,看见你了。&rdo;
万昆回过头,看见王凯站在里面,正冲他招手。万昆把酒杯放下,走过去。
&ldo;回来了?&rdo;
万昆看看他,点头。
王凯和万昆看起来都不太适应这种打招呼的方式,王凯也不再多寒暄,把万昆领到里面的后勤间,在一堆旧箱子上面拿了一个袋子给他,说:&ldo;你先把衣服换上吧。&rdo;
万昆把衣服拿出来,饶是他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还是愣了一下。王凯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那张扑克脸终于有了变化,心里舒畅了,笑着说:&ldo;咋样?&rdo;
万昆把那几件花衣服放到一边,说:&ldo;她们要我穿这个?&rdo;
&ldo;对啊。&rdo;王凯靠在箱子上,说:&ldo;我都说了,这几个都是老顾客了,一共有三个人,有两个是台岛的,就喜欢七八十年代那种街头花花风,你别太放在心上,玩嘛,让客人尽兴才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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