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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那么熟练!”
林风回来之后,差点把酒葫芦砸在陆行云身上,又气又委屈地望着陆行云。
陆行云失笑,林风当然不会知道,他面前这个与他一般年纪,不到二十的姑娘,内里是个已经三十的灵魂。
为什么熟练?
当然是脑残霸总文学和狗血电视剧看得多啊。
“我还可以更熟练,你要试试吗?”
一句话噎得林风张口结舌,不知想到什么,脸又开始泛红。
陆行云拍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过来,让我靠会。”
林风停顿一会,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走过去,坐在陆行云身边。
他身材高大肩膀宽厚,陆行云的脑袋靠过来,枕在他肩头,逐渐将五年多来一直紧绷的身和心都放松下来。
她贪恋这片刻的有所依靠,感觉自己因为孤独而滋生的心魔一点点消散。
林风硬邦邦地挺直脊背,小时候上学堂都没坐这么端正过,心脏不争气地怦怦跳,他眼珠子乱转,大气都不敢喘。
陆行云不知不觉地睡着,林风就僵坐着不敢动,一坐到天亮。
来到这里五年多,陆行云第一次梦到家人,梦见自己的葬礼,梦见妹妹双眼空洞,麻木地应对一切。
还梦见妹妹不许小家伙在家里放遗像,只把她们三人的合照放在电脑旁,照片里,妹妹抱着一岁的小家伙,她弯腰站在后面,对着镜头一起笑。
葬礼结束之后,妹妹把自己关在家里半年,没日没夜的写了一本书。
写一个叫桑榆的人,触电穿越到异界的故事,书里的桑榆在异界过得风生水起,大杀四方,最终拥有自己的事业和一个可以相伴一生的人。
梦里,她看到许多读者的谩骂,说开挂开到离谱,说书里的桑榆不是气运之子,是气运它奶,什么好事都能碰上。
妹妹顶着这样的谩骂和差评,硬是写完了那本书,写完最后一章的时候,她那坚强如铁的妹妹,再也抑制不住地趴在键盘上大哭了一场。
之后,妹妹封了那个她为妹妹起的笔名,搬家离开帝都,以这样另类的方式,让‘桑榆’这个名字,留存在网络的记忆中。
醒来之后,陆行云久久不能回神,回忆着梦中的一切,苦笑一声,转身拉起林风,继续上路。
海上游历,林风发现原本急躁的陆行云,步调忽然慢了下来。
她开始像一个真正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脸上也多了笑容。
他们一起找寻海上秘境的线索,一起下到海底赏景,一起追杀声名狼藉的邪修,用赏金买酒,给他量体裁衣。
陆行云时常心血来潮,调戏林风,看他又羞又恼,像个小娘子一样,在一旁直乐。
陆行云也时常醉醺醺地说,林风祖上都是狠人,将来必定有所成就,将来她要抱大腿,要摆烂。
可实际上,陆行云比林风悟性高得多,林风的进步,全仰仗陆行云的指点。
少年一日日长大,习惯了调戏,学会了反将一军,在陆行云羞恼前大笑着逃跑。
他也越来越不像个少年,有了男人的担当,每每遇险,都会挡在陆行云前面,或者独自断后,让陆行云先走。
虽然没啥用,但也帮陆行云分担了不少,让她不必那么紧绷,不必那么累,可以将背后交给他,可以容许自己偶尔的软弱。
无边无际的东海上,他们携手浪迹了三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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