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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小虎好容易止住的眼泪，又稀里哗啦地涌出来了，卫斯理说：&ldo;知道了吗？知道了就眨一下眼睛。&rdo;

他沉默着，隔着看热闹的人群，看到方叔叔被拷了起来，过了好久，小虎眨了一下眼。

卫斯理用一种方才方起州向小虎保证大白不会有事的口气对他说：&ldo;你放心，你方叔叔不会有事的。&rdo;

如果小虎冲动出面的话，方起州不一定能把他保出来，因为这很难，而且会有人干预。但方起州主动承担责任就不一样了，二爷会出面保他，就容易得多了。

卫斯理把小虎送了回去，因为方起州的要求，他在楼下呆了一夜。翻开笔记本黑进警察局，看审讯室的监控，他烦躁地抽烟，打电话，电话那头的孙明堂说的是，不放人就把局子炸了。所幸的是，根本没人拷问方起州，警方只是客气地问了几句话，第二天早晨七点左右，他就被保释了出来，毫发无损。

方义博动了人力物力把这件事给压下去，廖家却想闹大，觉得自己儿子死得太冤枉了，方义博就让人把他们绑起来，&ldo;想要什么交代？老虎偿命？&rdo;

廖从军是二爷的合作伙伴，照理说两人不应该就这么撕破脸皮的，可是廖从军的儿子，在自己的地盘上，被活生生咬死了。虽然看过监控，廖从军也知道是自己儿子犯贱，可言语侮辱了两句，哪有被咬死的道理？廖从军想要儿子活过来，没可能了。二爷要给他个交代，把那小白脸和老虎交出去就行了，可方起州对他这个父亲说了一句话，&ldo;老虎为什么咬人？爸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rdo;

方起州出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卫斯理打电话，&ldo;你上去看看他睡得怎么样了。&rdo;

&ldo;他昨天状态很差，我就给他吃了安眠药，&rdo;卫斯理边说边上楼，他打开门，声音顿住，&ldo;他不在房间里。&rdo;

第58章

卫斯理打开门，小虎的确不在床上，他吃了安眠药，按理说只能在床上躺着。他说道：&ldo;我一直在楼下，他没可能不见的，别急我找找……&rdo;卫斯理打开了阳台的门，外面没人，他又打开卫生间门，里面很暗，他开了灯，&ldo;小州，你赶紧回来吧。&rdo;卫斯理看见小虎身上湿哒哒的，像只蜗牛一般，用背脊当壳，深深地蜷缩在淋浴间角落里。

挂了电话，他又打了杜医生的电话，请他过来一趟。这淋浴器有感应功能的，如果你忘记关了，那么一个小时后它会自动停一次，直到你再次打开。而小虎这样，显然是在这里淋了一个小时以上了，现在水停了，他像是睡着了，就靠在墙边。

卫斯理因为给他吃了安眠药，根本没想到他会醒过来，而上下楼的隔音原因，他听不见淋浴的水声。

所以他不能及时发现小虎的状况。

即便是夏天，但这样依旧容易感冒，卫斯理重新打开了热水开关，他摸了下小虎的额头，很烫，可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热水冲下来，小虎迷迷糊糊醒了，但又闭上了眼睛。

卫斯理听见他嘟哝了句叔叔。

哎，他心里叹了口气。

好在方起州回来得很快，他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是飞驰回家的。他闯进浴室，不顾水还开着，鞋还穿着，就把小虎紧紧抱在怀里，小虎在他怀里抖了一下，方起州的手掌在他的背上搓着，说：&ldo;我才不在一会儿，你就伤心成这样啊。&rdo;

&ldo;叔叔，&rdo;小虎头顶着他的胸膛，整个人烧得都有些神志不清了，&ldo;我是不是……只会给你添麻烦。&rdo;

他声音很轻，被水声压过，方起州需要很用力才能听清楚，&ldo;你从来都不是我的麻烦。&rdo;方起州揉了揉他的头顶，安静道：&ldo;你怎么这么想，看了什么电视剧？&rdo;

&ldo;我老是、给你添麻烦，是我没有看好……大白，它才会咬人的，我……&rdo;

&ldo;不是你的错，&rdo;方起州捧起他的脸，却看到他脸上全是自责，&ldo;大白是想保护你，知道吗？&rdo;

小虎眨了眨眼，而后深深地垂下，&ldo;他也这么说……&rdo;

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受到欺负，只是摔了一跤，别人说的话他也很容易忘记的，所以以小虎的角度，陌生人的话很难对他造成影响，可是关心他的人，却会替他愤怒。

&ldo;他是谁？&rdo;方起州想起卫斯理说的那个迷雾重重的侍者来，在擦肩而过时，给他一种奇怪违和感的人。

&ldo;他说……&rdo;小虎有些迷茫，&ldo;他是爸爸。&rdo;

花洒里的水淅淅沥沥地落到地面上，重甸甸地砸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方起州沉默着，重复了一遍，&ldo;……爸爸？&rdo;

小虎点头，却很不能理解一个棕发，蓝眼睛的人，怎么能是他的爸爸呢。

这时，卫斯理敲了敲门，&ldo;杜医生来了。&rdo;

方起州放下思考，关了水，把他身上的湿衣服脱了，将他抱到床上去，温声道：&ldo;我们下次再说好么，你先别想这些问题，也不要再觉得是你的错了，你现在生病了，好好睡一觉。&rdo;

杜医生这次带了齐全的工具，有简易的输液架，他很快把针头扎进去，小虎的手往回缩了一下，他疲倦地眨眼，然后捏住方叔叔的手，&ldo;你不要走……&rdo;

方起州回握住他的，&ldo;我不走，我给你吹头……你闭上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