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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红用力咬着嘴唇,又沉默了很久,忽然道:&ldo;那么,她呢?&rdo;
这句话她似已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来。
李寻欢自然知道她说的&ldo;她&rdo;是谁。
他目中的痛苦之色更深,忽然走过去,用力推开了窗户。
孙小红垂着头,道:&ldo;你……你若有什么话,有什么事……&rdo;
李寻欢突然打断了她的话,道:&ldo;没有,什么都没有。&rdo;
孙小红道:&ldo;可是你……&rdo;
李寻欢道:&ldo;她活着,自然会有人照顾她;她死了,也有人埋葬。什么事都用不着我来关心,我死了对她只有好处。&rdo;
他的声音仿佛也很平静,但却始终没有回头。
他为什么不敢回头?
孙小红望着他瘦削的背影,一滴泪珠滴在纸上。
她悄悄地擦干了眼泪,道:&ldo;可是你总有些话要留下来的,你为什么不肯对我说?&rdo;
李寻欢道:&ldo;你为什么一定要我说?&rdo;
孙小红道:&ldo;你说了,我就记下来;你若死了,我就一件件替你去做,然后……&rdo;
李寻欢霍然转过身,盯着她,道:&ldo;然后怎么样?&rdo;
孙小红道:&ldo;然后我就死!&rdo;
她挺着胸,直视着李寻欢,不再逃避,也不再隐瞒。
李寻欢道:&ldo;你……你为什么要死?&rdo;
孙小红道:&ldo;我不能不死,因为你若死了,我活着一定比死更难受。&rdo;
她始终直视着李寻欢,连眼睛都没有眨。
她的神情忽然变得很平静,很镇定,无论谁都可看出她已下了决心,这种决心无论谁都没法子改变。
李寻欢的心又开始绞痛,忍不住又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等他咳完了,孙小红才叹息了一声,幽幽道:&ldo;你若要我活着,你自己就不能死……上官金虹也并不是一定要找你决斗,他对你始终有几分畏惧。&rdo;
她忽然冲过去,拉住李寻欢的手,道:&ldo;我们可以走,走得远远的,什么事都不管,我……我可以带你回家,那地方从没有人知道,上官金虹就算还是想来找你,也休想找得到。&rdo;
李寻欢没有说话,一个字都没有说。
他只是静静地瞧着她。
有风吹过,一阵烟雾飘过来,弥漫了他的眼睛。
孙老先生苍老的声音已响起,带着叹息道:&ldo;无论你怎么说,他都不会走的。&rdo;
孙小红咬着唇,跺着脚,道:&ldo;你怎么知他不会走?&rdo;
孙老先生道:&ldo;他若是肯走的那种人,你也不会这么样对他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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