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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谢偃回首看她，目光略微柔和了些：&ldo;去吧，我们几人还有些话要讲。&rdo;

谢华琅心中微动，倒没迟疑，屈膝见礼，缓步出了内室。

窗扉早就被人闭合，听不清内室言语，只有蒋氏的哭声，隐约传出一二。

初夏的天已经有了几分热意，此刻却莫名叫人觉得凉。

她在心底叹口气，带了采素、采青，回自己院中去了。

蒋氏替女儿顺了半天气，才叫谢徽缓过来，又是垂泪，又是心疼，勉强将她搀起，连连叩头：&ldo;老爷，夫人，二爷，二娘昏了头，方才那些话，你们千万别往心里去……&rdo;

谢徽也知道怕了，面如死灰，眼睫上颤巍巍的挂着泪。

&ldo;你心气倒很高。&rdo;

谢偃不怒反笑，道：&ldo;郑家昔年的确煊赫，郑后称帝之后，甚至赐诸皇子公主&lso;郑&rso;姓，还曾动过将皇位传给郑家后嗣的心思，可你记不记得，郑氏如今是什么下场?&rdo;

&ldo;让我来告诉你。&rdo;他半蹲下身，牙根紧咬，一字字道：&ldo;郑氏上下四代人，妻妾子女共计五十二人，三代亲族共计三百九十六人，事变当夜尽数被杀，人头滚滚，连襁褓中的幼子都未曾幸免!这样的祸事，你也想叫谢家来一遍吗?!&rdo;

谢徽身体颤抖，慑于他声势，嘴唇动了几动，一字都不敢说。

&ldo;从古至今，只出了一个郑后，&rdo;谢令叹道：&ldo;前无古人，以后或许也不会再有来者了。&rdo;

他转向谢偃：&ldo;兄长，我与伯善有交，知晓其子非池中物，也愿谢家与他结为姻亲，但二娘心意如此，倘若真嫁过去，只怕不是结亲，而是结仇。&rdo;

谢徽目光灰败，原是失意，听到此处，却微微亮了起来，直起身求道：&ldo;阿爹，叔父说的正是，求阿爹三思!&rdo;

卢氏听谢令说罢，手中团扇略微停住，再听谢徽此言，却将团扇下移，遮住了唇畔那丝讥诮笑意。

谢允有些不忍，劝道：&ldo;二娘，阿爹定这桩婚事，原是为了保全你。&rdo;

谢徽一心只想摆脱这困境，哪里听得进?

登时反驳道：&ldo;哥哥说的轻巧，这么好的婚事，怎么不给三娘?&rdo;

&ldo;‐‐你。&rdo;谢允心头一滞，别过脸，随她去了。

谢偃惯来颖达果决，现下却少有的生了几分疑惑，眼睑微合，隐约间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