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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第2页）

亘明显感觉到主教用评估的目光打量着自己，他厌恶地哆嗦了一下。

&ldo;那把剑……&rdo;戴蒙主教用勺子指指亘的勇者之剑，眯起双眼，&ldo;还有那眼神，那种魔法‐‐&rdo;

他眼睛一亮，脸上又绽开了险恶的笑容;&ldo;噢噢，你是『旅客』吧?&rdo;

亘没有回答。他集中精神，调整姿势，以便随时可以挥剑劈杀。

&ldo;没错。你就是『旅客』。&rdo;

主教用刚才朗读祈祷书的、吟诵般的腔调说道。他喜笑颜开，神情甚至有些陶醉。

&ldo;可恶的『扎扎&iddot;亚克』啊，欺骗神的家伙啊，从虚伪的女神揽起的污浊泡沫中产生的、卑劣的仆人啊。你为何踏足这圣地?莫非连你这样卑贱的存在，也能感受到这教堂放射的光辉?&rdo;

亘激动地反问道：&ldo;砖匠大道的人在哪里?&rdo;

戴蒙主教将夹杂着白毛的优美长眉一扬：&ldo;你说什么?&rdo;

&ldo;托尼&iddot;范伦在哪里?他们都被关押在教堂地牢里吧!&rdo;

&ldo;原来是这样。&rdo;戴蒙主教皮笑肉开不笑地说，&ldo;那可是十分抱歉。你是为了救那家伙而来的?&rdo;

亘大叫道：&ldo;他们在哪里?!&rdo;

&ldo;『扎扎&iddot;亚克』啊。你能找着就找好了。你能看出来的话，你就自己去看吧。&rdo;

勺子在戴蒙主教两手中慢慢地倒换，顶端的宝玉在齐眼的高度。

&ldo;可是，你找不到。你也救不了那些肮脏的家伙。做不到吧?要说为什么‐‐因为你将葬身此地!&rdo;

戴蒙主教把宝玉抵住前额，开始大声念诵咒语。

&ldo;我神封闭于远古的咆哮啊，永劫时封锁的灵力啊。赞美我神者衷心祈求您此刻现身。招来天雷!&rdo;

教堂内所有的彩画玻璃像打雷般一起发出耀眼的光芒，令人眼花目眩，亘不禁抬起一只手遮挡眼睛。脚下传来的一阵冲击令他站立不稳，他拼死抓牢长椅椅背。

&ldo;我神啊，给欺世盗名者以天诛!&rdo;

戴蒙主教摊开两只手，声震屋瓦般吼道。与之呼应，彩画玻璃再度闪亮。

亘在闪光中看见：彩画玻璃上描绘的西斯蒂娜们，全都盯着自己这边。她们右手持勺，将左手的手镜伸向自己这边，在镜子上映现自己的脸。

‐‐噢噢，我们的敌人在这里。

‐‐我们的敌人就在手中。

所有的西斯蒂娜都目光灼灼。

啪嗒!花又掉下来。亘条件反射般瞥一眼石像，然后立即收回视线。但他就此僵立于地，一时不能动弹了。

不可思议。

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西斯蒂娜石像一边用脚尖撩开埋住脚踝的鲜花，一边缓缓走下台座。

右脚离开台座，踏上地板。左脚抬起。持手镜的左手垂落在身体一侧，发出窸窣声。持勺的右手如同展翼般平伸开去。

岂有此理，石像不可能动的。这是幻觉。我产生了幻觉。

戴蒙主教仰天大笑：&ldo;看啊，欺骗神的肮脏家伙侵入圣域，连西斯蒂娜也发怒了!&rdo;

石像西斯蒂娜有目无珠。但亘觉得，从她单调的灰色石质瞳仁里，射出愤怒和憎恨，将亘定住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