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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ldo;啊?&rdo;琉璃睁大了眼睛。

&ldo;在她死后,我在这间石屋里举办了婚礼,按照海国的仪式,迎娶她做我的妻子。孔雀是我们的证婚人。&rdo;溯光抬起眼睛看了看这个简陋的房间,语气辽远而恍惚,&ldo;如果鲛人也有下辈子,我一定会娶她……可惜往事不可追,来世未可知,也只能这样了──我不能带她回海国,但,总要给我们之间定一个名分。&rdo;

他的语气淡然却深远,却听得旁边的人一阵心悸。

琉璃听得出神,喃喃:&ldo;可她已经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呀。&rdo;

&ldo;她会知道……会知道的……&rdo;溯光抬起头望着窗外的天空,轻声喃喃,&ldo;总有一天我们会再度相见,在那个时候,我希望是以丈夫的身份,去见我所爱的人。&rdo;

她怔怔地听着,在黎明的晨光里看着这个鲛人。

那是怎样的感情啊……历经了百年,居然还能鲜明如新?

长夜即将过去,晨曦透入窗户,朦胧的光影里,他的侧脸极其俊美,一瞬间竟然令她想起传说中的海皇苏摩。琉璃坐在冰冷的炕上,听他低声说着这些,一字一句,低沉淡然,却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悸和震动,竟然无法呼吸。

原来,人世毕竟和他们的世界不同。

琉璃怔怔地坐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直直看着那个低语着的男子──她看到一滴眼泪从这个人的眼角滑落,在面颊上凝聚成珠。那一点泪折射着窗外的光,非常微弱,慢慢划过俊美的脸颊,然后掉落在尘土里,悄无声息。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传说中鲛人一族&ldo;坠泪成珠&rdo;的景象。那一瞬,她心里的某一根弦忽地被重重拨了一下,感觉到了一种突如其来的震动。

那就是人世间所谓的&ldo;爱&rdo;么?

──是他们族里所没有、而她却一直都在追寻的东西!

琉璃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黎明前的窗前,那个沉沉追溯着往昔的男子,那一滴划过脸颊的凝成珍珠的眼泪,就像是一组极其清晰却无声的慢镜头,在她眼前不断的回闪,闪着光芒,在苍茫黑暗的记忆里浮沉。

很多年后,沧桑变幻,她可能会遗忘了所有。然而,这一刻的震动,却彷佛烙印一样印在了她的记忆里,再也不能忘记。

琉璃侧了一下身子,悄悄俯身捡起了那一颗鲛人泪凝成的珠子,握在了手心。

&ldo;唉,如果我要嫁的那个家伙也能和你一样就好了,也不枉我来云荒走一遭。&rdo;沉默了许久,琉璃低低的嘀咕了一声,抱着脑袋,&ldo;只可惜……&rdo;

她说了三个字便不再说下去了,似乎又是无限苦恼,

两人就这样沉默下去,窗外的天色渐渐亮起来。

&ldo;谢谢你了。&rdo;片刻,溯光忽地说了一句。

&ldo;噢?&rdo;琉璃愣了一下。

他叹息:&ldo;谢谢你昨夜不顾危险救了我。其实我真的没料到你还会回来救我。&rdo;

&ldo;原来你还算有良心。&rdo;琉璃笑了,&ldo;人要知恩图报──在掉到那个金座密室里时,我也没想到你会来救我出去啊!如果不是你,我估计就死在破军面前出不来了。&rdo;

&ldo;我也不是为了救你才下去的。&rdo;溯光摇了摇头,&ldo;只是为了找回辟天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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