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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窗户上渐起的雾气，屋里又一点点回暖，可却温热不进徐肃的心，他的声音都连带著变得冰冷。

&ldo;再过段时间吧，小芙她……&rdo;

&ldo;她的眼睛一天看不见你就一天不离开吗？那如果一辈子也好不了呢？你打算陪她一辈子？&rdo;

&ldo;什麽叫一辈子也好不了，你别瞎说！&rdo;

&ldo;好，你不走，我走。&rdo;徐肃甩开他的手，冲到衣橱前拿出行李箱。

&ldo;你这是干吗？不是你自己说&lso;相信我&rso;的吗？&rdo;程俊也跟著冲过去，一把夺下他手里的行李箱，砰的一声扔到一边，&ldo;你到底闹什麽脾气？我又没说不回去，再多等几天就不行嘛？小芙已经那样了，你还……&rdo;

&ldo;她瞎了干我什麽事？&rdo;徐肃冷笑著坐到床边，&ldo;她自己撞的，这叫自做自受！&rdo;

&ldo;徐肃你再说一遍！&rdo;程俊怒声喝道。

&ldo;我说她自做自受！&rdo;

&ldo;啪！&rdo;

程俊看著自己发麻的手掌，一时愣住了。

&ldo;肃肃……&rdo;

&ldo;在你心里，还是她比较重要吧，毕竟是喜欢了十几年的人，无可厚非。&rdo;徐肃低著头，前额的刘海遮住了双眼，在昏暗的房间里只看得到一片阴影。

&ldo;肃肃，不是你想的那样……&rdo;

&ldo;够了，车祸那天，从你奔过去救她的那一秒，我就知道她对你有多重要。其实你该听老太爷的话，把她娶回家，这样皆大欢喜，你也不用再头疼怎麽跟老太爷解释我们的关系。&rdo;

&ldo;我不会娶她的！&rdo;程俊走上前，坐到徐肃身边，伸出手摸著他被自己扇红的脸颊，&ldo;我今天和小芙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不能娶她。&rdo;

&ldo;什麽？&rdo;徐肃抬起头，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睛。

&ldo;我告诉他，我有喜欢的人了。肃肃，对不起，我爱你！&rdo;

隐忍了许久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滴在程俊掌背上，而後第二滴、第三滴，像是没关紧的水龙头。

&ldo;怎麽哭了？我打疼你了？&rdo;程俊嘴上调侃著，手指却温柔地抹著徐肃的眼角，又凑上脸，吹了吹他的脸颊，&ldo;要不我让你打回来，十下，好不好？&rdo;

&ldo;笨蛋！&rdo;

当知道连晓芙可以进行眼角膜移植手术这件事是在三天之後，程俊兴奋之情溢於颜表，高兴地整天咧著嘴角，露出七颗白牙，见谁谁乐。

&ldo;肃肃，明天你跟我去医院吧，小芙说想认识你。&rdo;

这天晚上，难得早回来的程俊抱著徐肃左摩右蹭，好不容易把人拐上床，一场剧烈运动後，还死活不肯松手，抱地徐肃贼紧。

&ldo;认识我？&rdo;徐肃眨了眨眼，有些困惑。

&ldo;是啊，我跟她说等她做好手术我们就回去了，她就说想认识你，我就顺口说明天把你一起带去啦。&rdo;

&ldo;可是我去的话，会不会有点尴尬？&rdo;

&ldo;不会不会，小芙什麽都知道，没关系的。&rdo;

&ldo;你还真是什麽都说啊！&rdo;徐肃摇著头。

&ldo;去不去？去不去？不去的话，我就……&rdo;程俊的手又挪到徐肃身後。

徐肃感觉到那只不安分的手，一扭腰朝边上滚了一步，顺手抓住程俊的手甩出被窝，&ldo;你想把我这副老骨头拆了吗？&rdo;

&ldo;那你去不去？&rdo;

&ldo;怕你了，我去！&rdo;

不算车祸那天的话，这算是徐肃第一次见到连晓芙本人，与照片上一样的瓜子脸，小巧挺秀的五官，还有笑起来一对浅浅的酒窝。

唯一不同的是曾经明亮乌黑的眼睛没有了焦距，而飞扬的表情被病态的白皙取代，像是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一个下午，多数时间是程俊和小芙在聊著，程俊说、小芙附和，他们小时候的糗事、读书时的顽皮，长大後所要面对的不同生活，徐肃坐在一边静静听著，偶尔和程俊交换一个眼神，又或者答上小芙的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