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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就听罗一辉道：&ldo;我以前生病的时候，妈妈都要给我熬姜汤。喝了姜汤我才睡……&rdo;

原来是这个原因。&ldo;平时不觉得，原来你也这么多事儿。&rdo;

罗一辉不说话，只手扒着被子边，眼睛一眨一眨的，无端端让李晋东想起他的那只狗崽。东仔往他家里住了没多久，却会撒娇极了，硬要吃肉骨头时就这样瞧他，瞧得李晋东狠不下心拒绝。

&ldo;那你怎么不跟厨房的人说？&rdo;

李晋东揉了揉罗一辉的头发。一头短毛被他揉得乱的能飞起。

小胖子嗫嚅两声：&ldo;不认识人……&rdo;

&ldo;你聂大哥呢？&rdo;

&ldo;不好意思说……&rdo;

李晋东翻个白眼。敢情和他说就好意思的了。只好嘱咐他先躺着，起身往外找厨房去。刚踏出门，就见到孔扬和齐悦拉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往这里匆匆地过来。

孔扬一见李晋东，就站住脚给他招手。齐悦也不管他，推着老先生进房间，又碰一下把门重重关了。

&ldo;这干什么？&rdo;李晋东指指紧紧闭合的门板。

孔扬很言简意赅：&ldo;医生。&rdo;又问他：&ldo;你去哪？&rdo;

&ldo;罗一辉说想喝姜汤才睡得着。我这去找厨房呢。&rdo;李晋东说着往旁边路上拐，孔扬也就跟上去。晚上路边上竖着的几根造型古朴的宫灯就都亮了，里头是很明亮的电灯泡，和外边八角雕羽的模样颇有些格格不入。但亮是亮极了，总比端着蜡烛脚上摔跤好许多。

李晋东吹着夜风，想起小胖子那烧红的脸，就问道：&ldo;不是说去爬山？怎么回来就病了。&rdo;

&ldo;爬得快了，一到山顶就要脱衣服，又被冷风一吹，能不病么。&rdo;孔扬说着说着，忽然笑起来：&ldo;你是没看到齐悦那会儿的样子。罗一辉走着走着就在他前边软下去，他整个人都懵了，几乎动弹不得，还是聂时俊抢上去把罗一辉抱住。好半天那孩子才有反应，脸比罗一辉还白。&rdo;

两个人说着，转过一个拐角，就见旁边蔓延过来一道长长的回廊。暗夜里像是一条巨大的蟒蛇，只是颇为温顺，肚子里还亮着灯。

李晋东掂量了一下，良久还是说道：&ldo;齐悦……齐悦跟罗一辉……&rdo;

&ldo;恩？&rdo;

李晋东咬了咬牙，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去，摇摇头道：&ldo;没什么。&rdo;

姜汤熬得很快。火烧得旺，都快要把锅子舔化了似的，切得薄薄的姜片在锅子里上下沉浮，很快陷落下去，再不能见天日。

厨娘拿了个青花瓷的碗，仔细盛了，又拿保鲜盒子套住，免得洒了，再放进食盒。旁边早有伶俐的仆佣接手，也不用李晋东吩咐，径自撒开腿往罗一辉那边跑。

李晋东也不在意，没坚持自己去送。左右不是什么重病，喝完姜汤吃个药，过两天就能好起来。太紧张也没必要。

孔扬就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而很有兴致地问厨娘旁边砧板上是什么菜。李晋东一看就是道清蒸山药，孔扬还要认真问山药怎么蒸。那个厨娘虽然奇怪，但估计看孔扬脸长得好，心里也喜欢，就在那边细细给孔扬讲解山药的事儿。最后还是李晋东听不下去，扯了孔扬就走。

孔扬出了门还在念念不忘山药的事儿：&ldo;以前竟没吃过。&rdo;

李晋东很无语：&ldo;你小时候讨厌山药的，头一回吃说难吃的要命，当场吐了，以后就没人再喂你吃过这个。你忘了？&rdo;

孔扬装模作样地歪头想了半天，说：&ldo;忘了。&rdo;

李晋东理啊不想理他。

孔扬却背着手道：&ldo;现在想想，确实该什么都吃的。什么都要试一下……&rdo;

他似乎意有所指，李晋东没去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