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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直到第二天下午，沙沙才醒过来，她睁开眼问：&ldo;我怎么在这儿，这是美国还是银城？&rdo;

江长明没说话。昨晚到现在，他一眼未合，遗嘱风波带给他的冲击太大了，老师一定有事瞒着他，指不定，老师的生命中还有啥秘密。

沙沙要喝水，她努力挣扎了几下，没起来，可怜巴巴地跟江长明说：&ldo;给我倒杯水，我口渴。&rdo;

&ldo;去喝酒呀，去发疯呀。&rdo;江长明突然发了火，这火来得太突然，江长明让自己的声音吓住了。

&ldo;你冲我吼什么，我哪喝酒了？&rdo;沙沙委屈得又想哭，她像个无助的孩子，泪眼兮兮地盯住江长明。

江长明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份，突然见到那么一份遗嘱，换成他也接受不了。他给沙沙倒杯水，小心翼翼地喂她。

&ldo;我真的喝酒了么，我的头好痛，要裂开，明哥你告诉我，哪儿喝的，跟谁？&rdo;

江长明的手僵在空中，外国人罗斯的面孔跳出来。那是一张令人尊敬又令人讨厌的脸。

&ldo;你怎么还跟他在一起？&rdo;江长明的心情突然变坏，话跟审问犯人似的。

&ldo;你说谁呀，我跟谁在一起了？&rdo;沙沙像是真的想不起来，也难怪，江长明还从没见她那么喝酒。

&ldo;好了，不说这些，你好好休息，我弄饭去。&rdo;

&ldo;不要你走。&rdo;沙沙突然抓住他，眼里涌上一层异样。江长明怔在那儿，有那么一会儿，他的身子发出微微的抖。沙沙的手好热，握住他的地方很快有了汗。江长明控制着自己，不让走神，默了一会，轻轻推开沙沙的手，进了厨房。

好久好久，沙沙才从幻觉中醒过神，可感觉仍是那么的美好，委屈和不快像是飞走了，她轻轻闭上眼睛，幸福的睡着了。

叶子秋见到女儿，已是第三天下午五点。她都急得快要报警了。沙沙刚一进门，她便一把抱住了她：&ldo;孩子，你去了哪，妈都急死了。&rdo;

&ldo;我没事，我跟他在一起。&rdo;沙沙推开母亲，像是有意要告诉叶子秋，她是跟江长明在一起。

叶子秋抬起头，看见门外立着的江长明，惊愕地说：&ldo;长明，是你？真的是你？&rdo;说着扑过来，要抱江长明。

江长明抢先一步，扶住叶子秋：&ldo;师母……&rdo;他的眼睛湿润了，说不出话来。叶子秋哽着嗓子，一口一个长明，叫得好不恓惶。

&ldo;好了好了，别把气氛弄那么悲哀。&rdo;沙沙过来拽开母亲，请江长明坐。

叶子秋抓着江长明的手，哭哭啼啼跟他说起了郑达远，江长明忍住伤悲，他发现师母完全变了，曾几何时，师母跟老师还不说话呢。

听完师母的话，江长明才知道老师是突发性心脏病，在家里整理资料，突然就晕了过去，送到医院，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ldo;他是累倒的，为了这个课题……&rdo;江长明想安慰师母，却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悲恸。

&ldo;不，是我不好，他心脏一直不好，我……我……&rdo;叶子秋说不下去了，伏在沙发上恸哭。看得出，她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或许她的心里，对老师存了一份深深的内疚，老师的突然离去，让这个一辈子不肯服输的女人忽然间变得脆弱，变得神经质。她是在忏悔，是在向自己的过去一次次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