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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就三个月。&rdo;

安在天把另一只鸡蛋剥好，正要递给铁院长，铁院长却像被烫了一样，跳了起来：&ldo;大姐，你现在就撤我职吧，这不是逼着我淡出江湖吗？&rdo;

会议室里密密麻麻坐满了人，每人的表情都很肃穆。

铁院长：&ldo;敌人将在明天结束这次无线电静默，敌人的结束也就是我们的开始。总部指示我们组建一支突击队，已经特批了80个人员编制，行动名称就叫&lso;深海突围&rso;，意思是敌人把我们抛弃在汪洋大海里，我们要突围出去，要上岸，不能被淹死。&rdo;

钟处长：&ldo;80个人，这么短时间，让我们去哪里找人？这又不是部队征兵、工厂招工，可以凭一纸命令，用汽车去拉的。&rdo;

铁院长：&ldo;是的，我们要的是特殊人才，不是那么好找，但也不是绝对找不到。总部从有关单位临时给我们调派了30个人，头一批人今晚就到，明天还有一批。&rdo;

安在天：&ldo;我建议成立一个招人小组，专门负责四方奔走，招贤纳才。&rdo;

铁院长：&ldo;可以，我们每个人都要成为伯乐，去相马，为701相来千里马！&rdo;&ldo;招人小组&rdo;当天就成立了，由铁院长亲自挂帅，安在天是副组长，下面有

7个成员、14部电话，另外加上两本比天都大的&ldo;特别通行证&rdo;。

铁院长再三重申&ldo;特别通行证&rdo;：&ldo;凡是我们看中的人，不管是谁，在什么部门工作，想来还是不想来，凭着这个，你们就能一路通行，谁也挡不住，不想来也得来。&rdo;

在&ldo;特别通行证&rdo;的协助下，&ldo;招人小组&rdo;很快从有关部队、院校、邮电、公安等部门，抽调到28名&ldo;靠耳朵吃饭&rdo;的专家能人，汇同总部派来的30名同志，一起组成了&ldo;特别行动小组&rdo;，每天在茫茫的无线电海洋里苦苦寻觅失踪的敌台。

双倍的努力，收获并不喜人，甚至令人担忧。&ldo;特别行动小组&rdo;，加上701原有的侦听队伍，浩浩几百人，每天24小时忙碌，一个星期下来，却仅仅只在45个频率上听到了敌台的声音，而且都是转瞬即逝。

安在天正在&ldo;招人小组&rdo;办公室接电话，铁院长破门而入，冲到安在天的面前，抢过话筒，狠狠地扣掉。

铁院长：&ldo;我半个小时前就开始给你打电话，一直占线。说，你在打什么电话，如果不是工作电话，我撤你的职。&rdo;

安在天：&ldo;是工作电话，长途，要的是贵州803情报所。&rdo;

&ldo;……整天在家打电话管屁用！&rdo;

&ldo;我下午3点45分刚从湖南归来，带回两个人。&rdo;

办公桌旁边放有安在天的旅行袋，铁院长自知理亏，缓和了语气，转移话题，道：&ldo;马上告诉我，找到全部电台的话，大概有多少套频率？&rdo;

安在天回答：&ldo;按静默前情况，有将近2000套。&rdo;

&ldo;这么多？&rdo;

&ldo;有108部电台嘛。军用电台不像民用广播电台，使用的频率固定不变。军用电台为了保密，频率必须常变，一个最低密度的军用电台，一天至少要用三套频率，上午、下午、夜间各一套，然后三天为一个周期。这就是说，至少有9套频率。这是最低密度的，而一般的军用电台通常有15或者21套频率，也就是5天为一个周期，或者7天。还有个别军用电台，变频的周期有可能长达一个月，一年，甚至没有周期，永远都不会重复使用频率。少的9套，多的20几套，平均一下，一部军用电台大概有18套频率，100部就是1800套，108部还不接近2000套了。&rdo;

&ldo;一个星期过去了，我们仅仅找到了45套频率，只有要求的25。以此类推，我们少说需要25个星期，将近半年的时间，才能建立起正常的侦听秩序，别忘了，总部给我们的期限只有三个月。我最害怕和最担心的，我们不是在和时间赛跑，而是在和百姓的生命、战士的鲜血赛跑。特务每天都在制造流血事件，爆炸，暗杀……&rdo;

&ldo;所以我从湖南回来就想去找你，我对目前的招贤纳才工作提出质疑和批判。我们老在圈子内挑来选去，这些同志尽管优秀，工作敬业，每天十几个小时找电台，陈科长一个星期都没迈出过机房一步。但是行家是行家，能干也能干，可就是少了那种神奇。701现在更需要的，是在听觉方面有过人之处的怪才偏才，甚至天才。&rdo;安在天说着，拉起铁院长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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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第一章（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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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院长问：&ldo;去哪儿？&rdo;

&ldo;去找丁机要员，她当班。&rdo;

&ldo;我不想见她，她又不是特务电台！&rdo;

安在天显然是有备而来，丁姨告诉铁院长说：&ldo;你记不记得那个康巴人，扎西达达，我们长征时候的炊事员？&rdo;

铁院长白了她一眼：&ldo;我怎么会记得，你参加长征的时候，老子受伤在南方大山里跟国民党兜圈子呢！&rdo;

&ldo;他整天背一口大锅，像个乌龟，我们都喊他&lso;抓起乌龟&rso;。我们都是重装的人，他背锅扛粮，我们背机器，总是走在一起。每到一个地方，他埋锅烧饭，我们开机工作。后来熟了，他没事时就凑到机器旁看热闹。有一天，跟的国民党电台跑了，我们都聚在机器周围满头大汗地找，他也跟着急。电台一部接一部转出来，我们一个一个信号地听，后来出来了一个信号，不到半分钟，我们还在分辨，他就叫了起来&lso;就是它，就是它&rso;，还真就是它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