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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ldo;想必。&rdo;

我们默默喝红茶。

&ldo;全给你。&rdo;

我惊得呛了口茶：

&ldo;为什么给？&rdo;

&ldo;劳你传了好多好多电话，算是谢意吧。&rdo;

&ldo;你也是需要的嘛。&rdo;

她摇了几下头：

&ldo;明天搬走，什么都不再需要了。&rdo;

我默默思索事情的演变，但想象不出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ldo;好事？还是坏事？&rdo;

&ldo;不怎么好啊，退学回老家。&rdo;

洒满房间的冬日阳光阴暗下来，很快又变亮了。

&ldo;不过你不想听的吧？换上我也不听，不愿意用留下不快记忆人的东西。&rdo;

第二天一早就下冷雨。细雨，可还是透过雨衣弄湿了我的毛衣。我拿的大号手提箱也好，她拿的旅行衣箱和挎包也好，全淋得黑乎乎的。出租车司机没好气地说别把行李放在车座上。车内空气给空调和烟味弄得令人窒息，收音机正大声吼着一支老情歌，老得跟跳跃式方向指示器差不多。树叶脱尽的杂木林宛如海底珊瑚在路两侧展开湿漉漉的枝条。

&ldo;第一眼就没喜欢上东京的景致。&rdo;

&ldo;是么？&rdo;

&ldo;土太黑，河又脏，又没山……你呢？&rdo;

&ldo;没注意过什么景致。&rdo;

她叹气笑道：　　&iddot;

&ldo;你肯定顺利活到最后。&rdo;　　‐

东西放在月台后，她对我说实在谢谢了。

&ldo;往下一个人回去。&rdo;

&ldo;回哪里？&rdo;

&ldo;大北边。&rdo;

&ldo;冷吧？&rdo;

&ldo;不怕，习惯了。&rdo;

列车开动时，她从车窗招手。我也把手举到耳朵那里。车消失后，手不知往哪儿放，顺势插进了雨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