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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收废品还算挣钱，但为何非要摆个早点摊？

&ldo;霭萱收破烂，专收易拉罐，还收塑料袋！&rdo;十几个小孩子喊着顺口溜蹦蹦跳跳跑过。

四岁的霭萱两手扭在一起，梳着两个麻花辫的小姑娘站在霭家的大门口哭了。她不是收破烂的，她想和那些小孩子玩。

那对儿老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给四岁的霭萱扇着扇子；

另一位老人，对熟睡中还因白天大哭此刻直抽搭的孩子说道：&ldo;奶奶不收破烂了。&rdo;

一根又一根的麻花、油条在滚烫的油锅里翻滚，一块又一块的零钱揣进怀。

别的孩子穿的戴的，霭萱都有，小时候学琴，长成十八岁的大姑娘时、读名校。

以前，毕月做这些，是在大年三十那天。

今天，毕月选择干这个迈出第一步，是为了把爱传递下去。

有一种爱，真的重来了。

……

&ldo;姐，你猜挣了多少？！&rdo;兴奋到像是忘了忙碌几个小时的辛苦，毕成又自问自答神秘兮兮道：

&ldo;你指定猜不到，十五块八，十五块八！&rdo;

&ldo;嗯，你赶紧喝粥，喝完都收拾了，搬仓房，咱俩抓紧时间回学校。&rdo;

毕月声音平静的回答完，拎起只剩个桶底儿的粥往二大碗里倒，直奔煎饼摊。

&ldo;大姐，你瞅瞅我……那什么，这粥还热乎着，小米粥养胃，嘿嘿。&rdo;毕月憨憨的一笑，说完趁着煎饼大姐还没拽住她时赶紧跑走。

&ldo;你这丫头！碗！碗你也不要了？&rdo;

毕月对着性情慡朗的大姐摆了摆手，大声回道：

&ldo;放您那吧，谢谢您！&rdo;

谢谢萍水相逢能帮她出主意，能跟附近老邻居作担保租房给她，点点滴滴的帮助听起来渺小，可对于她毕月来说真的很重要。

&ldo;姐！咱才第一天，就那么点儿白面，十五块八！&rdo;

毕月这回笑了，昨天他大弟还看着白面发愁，现在居然说就那么点儿白面。

&ldo;是！我们再加把劲！&rdo;对着毕成挥了挥拳头。

大小伙子又挠了挠脑袋，这次是莫名的不好意思，可他挠着挠着，和他姐姐面对面的憋不住笑了。

……

连续几天时间，毕月的身上都带着浓浓的油烟味儿坐在教室。

她习惯和宿舍同学坐在一排的位置，可自从听到&ldo;大小姐&rdo;袁丽莎捏鼻子嫌弃：&ldo;你这身上什么味儿啊？&rdo;

毕月再赶回教室上早课时，她会选择坐在最后一排。

记不得是哪天了，梁笑笑拿着书本坐在了毕月的身边，也是从那天开始，两个花季少女坐在教室的角落会小声说两句。

梁笑笑过生日的当天，仍旧是凌晨三点多钟，她在毕月关上宿舍门时睁开了双眸。

侧过身，伸手，一个大号的馒头被揉成了寿桃形状，寿桃尖是用水果染成的粉红色，可见用心程度。

梁笑笑咬了一口。

她家住政府大院儿，馒头之于她只是粮食的一种，但之于毕月，她懂。

收到毕月&ldo;礼物&rdo;的何止是梁笑笑，介绍家教工作的李永远老师，她也收到了两根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