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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ldo;啊？是怎么看出来的？&rdo;痕检员问道，&ldo;是通过腐败程度吗？&rdo;

我摇了摇头，说：&ldo;不是。客厅有本日历，可以看出是25号晚上撕下了25日的那一页，结合死者的衣着，就得出结论喽。&rdo;

痕检员笑了笑说：&ldo;哦，我说呢，这尸体腐败得很奇怪，应该是看不出时间的。&rdo;

我走近尸体，仔细看了下尸体的头颅，眼前的两具尸体简直已经是面目全非，黑乎乎的面孔上完全看不清五官，两具尸体的头颅下方都是大片血迹。原来两具尸体的头面部都被乱刀砍烂，眼珠都鼓出了眼眶，碎裂的牙齿黏附在下巴上，鼻子也歪在一旁，已经无法分辨面容了。尸体的颈部都被完全割开，露出白森森的气管。尸体头面部和颈部的诸多创口连接在一起形成的偌大的创口敞开着，创口里偶尔可见白色的蛆虫在蠕动。

&ldo;腐败程度奇怪是有原因的。&rdo;我知道痕检员的意思，他们见过整尸腐败的，却没有见过类似眼前这两具尸体头面部高度腐败，而身体却丝毫没有腐败的。我从勘查箱里拿出了酒精棉球，擦拭了女死者胸口的血迹，露出雪白的皮肤。

&ldo;看，其余的组织并没有腐败得很厉害。&rdo;我说，&ldo;只是头面部高度腐败，头面部的腐败程度和其余位置大相径庭，你说的奇怪就是指这个吧？&rdo;

年轻的痕检员点了点头。

我说：&ldo;我们可以注意到，头面部的软组织被完全砍开了，大量失血。而尸体所在的位置头部下方都有大量的血泊。浸泡在血泊里、暴露在空气中的皮下组织自然会腐败得比其他部位要快。&rdo;

我看身旁的王法医点头赞同了我的意见，拿出了勘查箱里的镊子，捏起创口里的一只白色的蛆，放到一个装了酒精的试管里。不一会儿，蛆就不再挣扎了。我又用镊子取出已死的蛆虫，用比例尺仔细地量了量，说：&ldo;夏天蛆虫每天生长08毫米，这个季节要慢一些。这个蛆虫只有不到2毫米，用昆虫学计算死亡时间，也应该是3天左右。&rdo;

痕检员看到我把一只尸体里的蛆弄来弄去，不禁感到一阵恶心，干呕了一下。

我笑着说：&ldo;案件性质可有什么初步判断？&rdo;

&ldo;整个卧室没有被翻乱，东西摆放都挺有序的，看起来实在不像是盗窃案件。&rdo;痕检员平复了一下心情，说，&ldo;开始我们看到女死者的睡衣被解开了，怀疑是强奸，但目前看她的睡裤没有被脱下，又不像是强奸。看来仇杀的可能性比较大了。&rdo;

&ldo;嗯，男死者处于睡眠状态直接被砍击头面部死亡，看血迹都没有一点儿移动的迹象，说明凶手是进卧室后直接下的手，我也觉得像寻仇报复杀人。&rdo;王法医说，&ldo;这个情况已经反馈给专案组了，侦查员也认为是寻仇的可能性比较大，并且现在张局长已经安排5组侦查员开始外围调查了。我看哪，做生意的，结仇家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rdo;

&ldo;是啊。&rdo;痕检员看王法医支持了自己的观点，说，&ldo;而且死者的头面部、颈部都被砍烂了，不是有深仇大恨，怎么下得去这样的狠手啊。&rdo;

&ldo;那女死者的睡衣被解开，怎么解释呢？&rdo;我问。

&ldo;我分析是凶手看见死者漂亮，想猥亵一下吧。&rdo;王法医说，&ldo;现场没有搏斗痕迹，根据血迹形态分析，女死者应该是被惊醒了，因为她睡在屋内侧，无法夺门逃跑，被砍击头部后倒地的，倒地后就没有再挣扎和翻动。面部的几十条砍创也肯定是现在的原始位置砍击的。&rdo;

我蹲在地上，看着喷溅状的血迹以女死者的头部为中心向周围发散，点头认可了王法医的判断。

&ldo;所以，凶手并没有想强奸。&rdo;王法医接着说，&ldo;只是杀人以后猥亵。&rdo;

我没说话，盯着电视机下方说：&ldo;你们看那是什么？&rdo;

大家一起朝电视柜的中间层望去，那里空空如也，除了几根裸露的电线头。

痕检员走到电视柜旁边，小心地拿起电线头，说：&ldo;这是被剪断的新鲜痕迹。&rdo;

我在电视柜附近看了一圈，说：&ldo;他们家没有安装有线电视，如果想看电视，就只有接dvd了，可是这底下的dvd显然是被人剪断了电线拿走了。这是什么情况？&rdo;

王法医皱起眉头，说：&ldo;是啊。如果是dvd坏了送去修理，也不至于要剪断连接线。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和犯罪有关吗？&rdo;

我摇了摇头，表示也不清楚。大家都在沉默着，突然客厅传来一个兴奋的声音，引得大家都往客厅走去。

客厅里，年轻的痕检员说：&ldo;刚才我仔细看了大门内把手，仿佛有一些痕迹，就用试剂显现了一下，发现一枚残缺的血指纹。&rdo;

&ldo;好事啊！&rdo;我高兴地说。看来对凶手离开犯罪现场的出口的准确判断获得了重要的战果。

&ldo;看来这个案子有很好的破案条件。&rdo;刚才在勘查卧室的痕检员说，&ldo;卧室地面，发现多枚血足迹，只要找到犯罪嫌疑人的鞋子，也有比对价值。&rdo;

&ldo;有指纹就够了。&rdo;我说，&ldo;关键是看卧室内的血足迹，有几个人的？&rdo;

&ldo;一个人的，可以断定。&rdo;痕检员说，&ldo;还有，门把手的这枚血指纹，只有排除的价值，没有认定的价值。它是残缺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