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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2页）

老太太到现在心都没归位，指着段章氏骂道：&ldo;怪不得孩子喂成那个鬼样子！有这样的娘孩子还能养好？你还把她带过来？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rdo;老太太这番话说得颠三倒四，二太太在一旁听到只掩面冷笑，老太太不过是只纸老虎，凶也是假的，年纪大了又怕死，早就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也就段章氏那种的才会怕她，像她就一点都不怕，

段章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要不是想着老太太掂记她，她才不会管那女人的死活呢，一时又心疼那些买参花出去的药钱，苦着一张脸低头不敢吭声。

老太太见她苦着脸，随手抓起榻上的一只美人捶就砸过去，高声叫骂：&ldo;你是不是不服气？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啊？&rdo;

段章氏被砸到肩膀上还不敢躲开，慌忙跪下。她一跪，魏玉贞和二姐也跟着跪下。

二太太看了阵热闹才过去劝老太太，老太太发了阵火几乎要喘不上气，咳都咳不出来，捂着胸口张着嘴干喘，二太太过去给她揉胸口，她一把捉住二太太的手死死攥住，像抓住救命的稻糙般。二太太让她抓得死疼还不敢挣扎，心中暗骂嘴上却柔声劝道娘您消消气，消消气。

一屋子人除了丫头婆子满屋乱转之外，大太太仍安稳的坐在凳子上，只微微探身向着老太太这边关心的看，却根本不过来。段章氏低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二太太殷勤侍候，却只说些不痛不痒的话。

老太太的脸都泛青泛白了，也没有想着叫个大夫什么的。

二姐抬眼看了会儿，见屋子里也没人想着开个窗通个风透个气什么的，还有人捧茶给老太太喝，怎么没人看出她现在根本就应该叫大夫了吗？

段章氏见二姐抬头四处张望，悄悄伸手到后面狠狠掐了她一下。

二姐疼的一呲牙，连忙低头跪好。只竖着耳朵听上面乱七八糟的。

大约闹了一有盏茶的时间，老太太总算是缓过来了，像是去了半条命般没精神，二太太让人拿了烫热的帕子给老太太擦脸，又拿了浓茶给她喝着醒神，见老太太还是歪在榻上半闭着眼睛，二太太悄声说：&ldo;都走吧，娘今天怕是累着了。&rdo;

累着了？二姐看着睁眼说瞎话的二太太，这是累着了？这是刚从鬼门关出来吧。

听了二太太的话，大太太先站起来，走到榻前微微伏下身看了老太太一眼，轻声说：&ldo;娘，那我先回去吧？晚饭就在各自的屋子里吃吧，也省得扰了娘的清静。&rdo;

老太太抬起手虚弱的摆了两下，大太太屈屈膝，糙糙的蹲了个福带着丫头婆子走了。

见她走了，二太太才过来扶起段章氏说：&ldo;老三家的，今天娘已经这样了，你就先回去吧，万事有我担着。&rdo;

二姐低头，心想，你担什么？落井下石吗？

段章氏倒是笑着说了两句道谢的话，领着魏玉贞和二姐出去了。直到回了他们那小院子里进了屋，段章氏才一屁股坐下来叹气道：&ldo;万幸，今天不用在那边吃饭。&rdo;

魏玉贞站着，二姐见她站着也没坐下。魏玉贞笑着说：&ldo;既然今天各屋自己吃晚饭，娘想吃什么我去吩咐？&rdo;亲热的好像刚才根本什么事都没发生。

段章氏点点头说：&ldo;也不用忙，弄两个菜，煮点绿豆粥，再煎两张饼就行了。&rdo;魏玉贞答应下来，转头又问二姐，&ldo;菱宝想吃什么？这里虽然没什么好东西，只是既然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这个当嫂嫂的自然要好好招待你。&rdo;

二姐笑说：&ldo;我跟娘吃一样的，娘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嫂嫂不用麻烦。&rdo;

马屁精！魏玉贞在肚子里骂，脸上挤着笑说：&ldo;还是菱宝跟娘亲，倒像亲娘俩似的。&rdo;

段章氏听着这话不顺耳，她又不是傻子，这反话还是听得出来的。瞪着魏玉贞说：&ldo;你去忙吧，宝丫头好喂着呢！不像你，大冬天的非要吃凉粉！&rdo;

魏玉贞被当着二姐的面揭了短，脸上强装出来的好脸就有些挂不住，一张脸憋得通红，低头快步出去了。

二姐过去挤着段章氏坐，好奇道：&ldo;大冬天她为什么想吃凉粉啊？&rdo;

段章氏没好气的说：&ldo;谁知道？存心折腾人！当年要不是因为她肚子里怀着浩平的骨肉，看我不打改她！&rdo;当年魏玉贞进门三年才怀上孩子，要不是因为她是老太太给段浩平娶回来的，段章氏都想把她休出去了！进门三年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好不容易怀上了，段章氏就特地跑过来看着她，当时魏玉贞怀着孩子，大冬天里突然想吃浇醋拌蒜泥的凉粉，说嘴里吃什么都没味，就想吃这个。可惜大冬天里实在没人卖，她折腾了几天，段章氏嫌她娇气，记到现在。后来生下来幸亏是个男孩，段章氏都想要不是个男孩，她非把魏玉贞休了不可！

原来是怀孕了。二姐了然的点头，怀孕时口味是会奇怪一点。

晚饭是魏玉贞陪着段章氏和二姐一起吃的，在饭桌上魏玉贞站着侍候段章氏盛汤布菜，二姐意思意思站起来，给段章氏挟了筷子咸菜丝，魏玉贞客气的让她坐下只管吃，有她侍候娘就可以，段章氏也这样说，按着二姐坐下，等她真坐下了，魏玉贞又暗暗瞪她，二姐装傻，张嘴说一桌子菜没一点油星，想吃煎鸡蛋。

段章氏早习惯了二姐要什么就说的习惯，叹气道：&ldo;你当这是在家啊，想吃煎蛋回家再吃。&rdo;

魏玉贞听了也想给二姐掂块砖，就说：&ldo;菱宝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那鸡蛋可不像你在乡下满院子跑的都是鸡，就是老太太也没天天吃煎鸡蛋的啊。再说现在油多少钱一两呢，哪能煎着吃那么费油！&rdo;

段章氏听见魏玉贞说话就不舒服，搁了筷子说：&ldo;她想吃个煎鸡蛋能花多少钱？还能把家吃穷了不成？&rdo;

魏玉贞正说得痛快，见二姐也没反应还想继续教训她，不提防段章氏突然发火。

段章氏见她呆呆的站在那里也没点反应，更生气了，叫外面的婆子进来，解了腰带上的钥匙拍桌子上说：&ldo;去！开我的箱子拿钱到外面买一篮子鸡蛋回来！我还不信了，咱家连鸡蛋都吃不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