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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没有人见过他真容，也没人知道他到底是谁，只听说过他经营着很多暗处生意，势力大到足以操控整个古玩圈。

他举办了一场鉴宝会，要求所有的鉴定师都遂他的意指鹿为马，偏偏言萧没有，一句实话，事业就没了。

裴明生从车里探出头来：&ldo;华岩的股票一直在跌。言萧，要么离开上海，要么离开古玩圈，你必须选一个。&rdo;

印象里他很少会这么严肃的说话。

之前的那些话都是粉饰，就为了这么一句直截了当的结果。

言萧眯起双眼，撰着手里的烟，死紧，指节泛白，心里翻江倒海。想骂粗口，想暴跳如雷，最终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深深地吞吐着烟雾。

一支烟抽完，她回到车上，带上车门：&ldo;可以，我走。&rdo;

裴明生转头，看到她偏过来的半张脸，另一半被窗外的黑暗衬着，只有黛色的眉和鲜红的唇看着清晰，耳垂到下巴的弧度被灯光镀出来，凌厉的线条。

知道她不甘心，但他也只能当做不知道：&ldo;我是为你好，就算你记恨我，我也认了。&rdo;

言萧冷着脸：&ldo;那个考古队在哪儿？&rdo;

&ldo;西北。&rdo;裴明生拿出一只厚厚的纸袋放在她膝头，顺手拍了拍，像是安抚：&ldo;所有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你随时可以出发。&rdo;

第2章

陕西，西安。

一棵树是间开在城墙根下的民宿客栈，门面不大，麻绳悬着木头做的招牌吊在门额上，风一吹摇摇晃晃，很有文艺情调。

临近下午五点，店里清闲，年轻的老板娘正在柜台后面跟几个客人聊天。说到西安有趣的地方，几个人一片笑声，木牌忽然撞着门响了一声，有人进来了。

几个人同时看向门口，进来的是个年轻女人，拖着行李箱，臂弯里挽着个黑色双肩包，戴副墨镜，几乎遮了半张脸，露在外面的唇抿着，看起来没什么表情。

&ldo;住宿？&rdo;老板娘扬起笑脸问。

&ldo;嗯。&rdo;女人走过来摘下墨镜，身材高挑，隔着柜台都比她高了半个头，两指夹着证件递了过来。

老板娘看了一眼证件上的名字：言萧，一边登记一边跟她寒暄：&ldo;从哪儿来？&rdo;

&ldo;上海。&rdo;

&ldo;专程来西安的玩儿的吗？&rdo;

&ldo;不是，经过。&rdo;

旁边的客人里有人接话：&ldo;你这是要往哪儿去啊？&rdo;

言萧看过去，两男两女，看起来都很年轻，问话的是个男青年，头发理了个小板寸，看起来比其他人要显眼。

她敷衍了句：&ldo;往北边。&rdo;

小板寸连忙解释：&ldo;你别介意，我们正好在找人拼车，要是顺路就一起吧。&rdo;

&ldo;不用了，肯定不顺路。&rdo;

&ldo;那不一定啊，你说说看呢。&rdo;小板寸挺执着，也许是为了节省路费，毕竟多一个人就多分摊一份。

言萧从背包里掏出张地图在柜台上摊开，手指在上面点了点：&ldo;我要去这个地方。&rdo;

柜台里外的人都被吸引过来看，地图上面用红笔圈了个地方，上面挨着内蒙，下面挨着陕西，左边还有宁夏。

&ldo;这地方怎么连个名字都没有啊。&rdo;小板寸嘀咕着，研究了一下说：&ldo;看位置，你要一路往北走，先去陕北边界的定边，然后转道往内蒙的鄂托克前旗走，最后一直到沙漠边沿，再往后……得找向导了吧！我真是第一次见这么偏的地方。&rdo;

&ldo;不顺路吧？&rdo;

&ldo;嗯，确实不顺路……&rdo;

言萧接了老板娘递过来的门卡，把地图卷了卷，塞回包里，拖起行李上楼。

小板寸好奇地追问了一句：&ldo;哎，你一个人去这三不管的地带干什么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