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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兴死了。乔三不嫌弃地把头颅悬在腰上。
本就占据上风的丁典更似虎入羊群,铁叉乱舞犹如狂风暴雨,转眼便将剩下二人中挑死一个,另一个惊惧交加,不敢再战,连滚带爬得飞也逃开。丁典正欲提叉去追,几十杆钩索打着颤拦住他的去路,丁典不耐烦得喝问:“不值钱的都闪开,十万两跑了哪个赔我!”
这几十个钩索弟子本就是为众堂主殿后,此处三位堂主如今死的死、逃的逃,谁也不敢再拦这个猛兽,瞬间一哄而散。
此时,满院尽是混战在一起的人群,绰绰火光下,金石交击与痛苦嘶吼之声此起彼伏。唯独两个地方自成了生人勿近的真空区域,格外显眼。一处是司徒盛独斗九大高手,另一处便是这丁典、乔三搏杀两位九江堂主。
丁典眼看追不上逃跑那位,不满地看着乔三腰际,“乔三,我拿你当兄弟,你捡我便宜!”
乔三笑道:“十万两罢了,堂堂恶人王怎生如此小气?一只门主可便抵得过十只堂主,我牵一只与你作赔如何?”
“我一个人,吃一整只!”
“丁恶人,你吃不下,留两条腿送给乔某,乔某为你助阵。”
丁典摸着下巴思索片刻,正要同意,旁边突然有人高声道:“等等在下,等等在下,在下要两只翅膀……”
随着话音,旁边突然涌来近百九江弟子,皆是行动僵硬迟缓,嘴角勾着古怪的假笑。
奕难平从众人傀中钻出来,整整衣衫,扶了扶额上歪斜的斗笠,总算看着不太狼狈了,这才讪讪开口道:“见笑见笑,这群九江弟子本事真厉害,好险我就栽在他们手里。”
呵呵!
丁典与乔三心中齐齐冷笑,开始还是二三十个人傀,搏杀一阵,反而翻了几番,若是打一整夜,这贼儿也不必走了,九江门怕是要成了他的产业。
奕难平上前牵住二人的手,深情道:“有福同享,有福同享!不然算什么兄弟,你们杀鸡,我吃两个翅膀不过分吧!”
……
钟晓目不转睛的看着外面的修罗战场,两位堂主已经毙命,而普通九江弟子与斗笠贼们则死伤更多。可他们无论生死都只能作为点缀,今夜的主角注定是场中的那位白衣剑仙。
九位高手此时人人带伤,司徒盛依旧一身白衣胜雪。但凡眼睛未瞎,都能看出司徒盛占了极大优势,只是不知为何,始终不出杀招夺命。
不只是众人疑惑,场上的九人也是满心不解:这司徒剑仙是存心留手,还是有意戏耍?明明九人被打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偏偏司徒盛一个不杀,说的复仇,结果只是如此吗?
钟晓远远看见司徒盛年轻的脸上不时浮现焦躁之色,转头冲蒋钦和加哈努道:“你们说,司徒剑仙的剑是不是不能杀人?”
她话音刚落,蒋钦便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笑死我了,剑不能杀人,丫头你是不是傻了?”
“蒋前辈,剑便一定要杀人?”钟晓嘟着嘴认真道。
“不然呢?不然呢!兵者,凶器也!我只听说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还没听过屠刀成佛的。”蒋钦抓起一根枯枝叼在嘴里,担忧地望向门外,“剑,生下来就是要杀人的……”
“蒋前辈,你是不是在担心小月?”
钟晓柔声安慰道:“司徒剑仙到现在都没有杀人,我觉得他就是杀不得,丑诸葛点评他败剑不败,可不败也就是了,杀了对手就是胜,败剑仙怎么能胜?”
加哈努不知所谓,只是嗡嗡震颤着虫子。
没人能想到,一个武艺平平的小辈,反而看透了事情的本相——司徒盛的剑就是不能杀人!
这很矛盾,剑当然可以杀人,可剑仙以剑意御剑,剑仙在使剑,剑意也在使剑,便如河中行舟,桨动舟,水动舟,若是顺着剑意,便可行云流水、畅达自如,可若想忤逆剑意,就连寻常剑招也难以使出。
“剑仙兄弟莫慌,我来助你!”
一柄钢叉搅入战局,直刺叶断山后心,吴栖凤飞身几式鸳鸯腿将叉踢开。
吴定蝉怒吼道:“都瞎了吗?不知道拦住他们?”
乔三拍了拍腰间系着的两颗人头,笑道:“金堂主咒骂自家兄弟,没瞎没瞎,只是死了。”
病睚眦龚庆双眸一寒,冲众人道:“你们先陪司徒剑仙跳舞,老夫去拿下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众人了然,不杀人的剑仙,一个人也能对付,多受些皮肉伤也就是了。
龚庆跳出战圈,扑向恶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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