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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关小珺差点就脱口而出了那句&ldo;我不管你你能长这么大？&rdo;，她憋得有点辛苦，半晌才说：&ldo;那行啊，我以后都不管你了，你就可劲作吧，等你挂了我就再找一个。&rdo;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坐到他对面，和他隔着两米远淡淡道，&ldo;反正我年轻，才十六岁，我不怕。&rdo;

原格的表情有些变化，并不是生气，只是整张脸都好像蒙上了一层霜，紧绷又僵硬：&ldo;你很热衷于为难我，这不是个好习惯。等我的耐心被你磨完了，我也不会再在意你说的那些话。&rdo;

关小珺静静地看着他，思索了一会说：&ldo;好，那么就按你说的，我们之间就保持这么一段距离吧。&rdo;她比划了一下现在两人之间两米长的距离，&ldo;不管是做什么，请保持好这个不痛不痒的距离，这样也挺美妙的不是吗，人家都说距离产生美，我们也试试。&rdo;

敌意是一种会传染的东西，关小珺对原格有敌意，原格自然也会被传染，他像是极不自在一样，感觉好像被她的话伤到了，渐渐露出很茫然的神色，双手握着拳头不知道在隐忍什么。

关小珺看在眼里，心不争气地软了，可她还是没说话，就那么坐得远远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地重复着&ldo;你快点跟我说话我都忍得难受死了！&rdo;。

于是，他很快就忍不住开了口：&ldo;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做令人受伤的事。&rdo;

关小珺摇摇头：&ldo;我没有，我对你怎么样你最清楚，背负太多期望的人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原格，你再这样下去不行的，没人能救你，除了你自己。&rdo;

&ldo;我没日没夜地赶时间尽快回来你就只想和我吵架？&rdo;原格语气不好地问。

关小珺起身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道：&ldo;你的逻辑又混乱了，需要我来帮你打一针吗，不用避着我了，我又不是不知道。&rdo;她拉起他的胳膊，&ldo;注she器呢？&rdo;她问得很温柔。

原格使劲抽回手倏地站了起来，强忍着那股想要掐死她的，冷冰冰道：&ldo;我想我最近对你太好了，以至于让你产生了你可以插手我的事的错误想法。&rdo;他看起来像是要走，却被关小珺直接拽了回来，两人被惯性碰撞到一起，关小珺踮起脚尖贴着他的嘴唇瞪着他漆黑的眸子，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

大概过了有十分钟的时间，原格慢慢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颓颓地坐到了椅子上，轻抚着额头，一脸疲惫。

&ldo;清醒了？&rdo;关小珺问道。

原格没有多说话，只&ldo;唔&rdo;了一声算是回应。

关小珺这时才回答了他之前的问题：&ldo;我为什么总热衷于为难你？那是因为我在乎你。&rdo;她蹲到他腿边，轻抚着他的手道，&ldo;不管你是怎么安排的，我都希望你可以改变一下你的计划，把你身体的问题提到最前面，针剂就算再有效也不能对它产生依赖，是药三分毒。&rdo;

原格这下不反驳她的话了，安静地听她说着，看起来有点百无聊赖，等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的要求和规定的时候，他忽然幽幽地吐出一句：&ldo;好爱你啊。&rdo;

正在说话的关小珺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的男人，半晌才动了动嘴唇，说：&ldo;……哦，谢谢。&rdo;

……忽然觉得，之前所有的付出和辛苦还有担忧，全都是值得的。面对他过去所有的欺负和折磨，全都全都是值得的。

原格揉了揉额角，大脑激灵激灵的痛让他神情恹恹，脸色不如一开始两人遇见时那么健康，苍白得有些不正常。他将关小珺抱到怀里，偎着她闭上眼假寐，在她想要开口建议他去找江晨希看看的时候，握着她的手按在了他藏在制服裤子里的坚硬凶器上。

关小珺一下子红了脸，忙道：&ldo;不要在这里，这太难为情了。&rdo;

原格淡淡道：&ldo;我一直在想你对我来说到底算什么。&rdo;

关小珺怔住，有些诧异地睨着他，他将头埋到她的胸口，声音有些暗沉和沙哑，还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笑意：&ldo;我觉得，你对我来说大概就是这个东西。&rdo;他意有所指地加重手下的力道，她更加清晰地感觉到了属于他的独特的男性象征的曲线，脸更烫了。

&ldo;别闹了。&rdo;她喃喃道。

原格抬头，神色一如他指挥调度军队时一般严肃认真：&ldo;我没闹，没了你我连男人都算不上，这是事实。&rdo;他嗤笑一声，&ldo;没遇见你的话我充其量也就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神经病，怪胎，也许最后还会变成灭世主。&rdo;

关小珺有些无措，她捧住他的脸小心翼翼地问：&ldo;怎么突然心情不好了？&rdo;

原格就着她柔软的小手蹭了蹭，低声道：&ldo;没有心情不好，只是在想人类对于正常人的定义。&rdo;他的语调听起来有些艰涩，&ldo;我不想在这个位置上了，也不想治疗所谓的精神病。&rdo;他仿佛失去了力气，&ldo;大部分时间我都可以很好地控制这些情绪，但如果逼我成为别人理想中的所谓正常人的话，人生也没什么继续下去的意义了吧。&rdo;

这是他第一次说话带了商量的语气词，&ldo;吧&rdo;这个尾音让关小珺心里五味陈杂，他从来都不会刻意说什么情话哄她开心，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他不懂煽情，只会默默地陪在她身边。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在说了很多让她整颗心都被填得满满当当的话，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关小珺一直都相信，每个人都会遇到一个让自己失控的人，不管你曾自诩多么冷静理智和正直。那个人会让你哭让你笑，让你想要变得更好，也能逼着你跟他一起坠入深渊。他让你又爱又恨，有时候恨不得他去死，却又在他真的要死的时候拉住他，或者干脆跟他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