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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ldo;公子，这……&rdo;随风面色闪过一丝犹豫，默了半刻还是道：&ldo;九君公子在县衙设宴，宴席……雨泽公子。&rdo;他不好去打扰。

柴子然一愣：&ldo;楼雨泽?他怎么来了苏虞县?昨夜的大战与他有关系吗?&rdo;

随风道：&ldo;并无关系，九君公子昨夜联和鸿门将军，两人各从南北出发，横扫草寇窝。雨泽公子是今日清晨到的苏虞县。&rdo;

&ldo;哦!&rdo;柴子然挑眉，这人来得好生蹊跷，好生奇怪。他从床上跃起，唤远航来替他穿衣梳洗，领着随风去了趟苏虞县县衙。

守着门口的衙役恭敬地带着柴子然两人进入墨九君的会客厅，还未走近便听到墨九君和楼雨泽说起昨晚的一些事情，两人一人是京城有名的君子，另一人是京城有名的皇亲贵胄，在同一张桌案上吃饭倒也不显得违和。

只是墨九君向来奢华，平日请柴子然吃饭两人共同用了十几个不重复的菜色，而他请楼雨泽只用了五个不重复的菜色。柴子然眸光淡淡地扫了眼楼雨泽，这人肤色白皙，面上带笑，从容地站起朝柴子然和随风拱手：&ldo;雨泽叨扰了。&rdo;

柴子然笑道：&ldo;是我和随风叨扰了。&rdo;侧头看向低头饮茶的墨九君：&ldo;不知二位在谈些什么有趣的事情，可否算上柴某一份。&rdo;柴子然无甚客气地坐在墨九君身旁，隔开两人，拿起墨九君的碗筷，看了眼桌上的素菜，眉头皱了皱。

这些名人才子就爱有事没事整那些什么吃素日，爱斋日，吃饱撑着的喝酒节。

无聊透顶!

楼雨泽道：&ldo;雨泽近日斋戒，不宜食用大荤，九君公子好客，便同雨泽一同食用。&rdo;微笑地看着墨九君：&ldo;还请九君公子替子然公子重新置备些酒菜。&rdo;

从柴子然进门的那一刻起，墨九君就未用正眼看柴子然，这一回看了眼也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ldo;他爱吃不吃。&rdo;只要想起昨日柴子然背风小小的那个样子，他心里就堵得慌。

&ldo;啧啧啧!&rdo;柴子然抬眸瞥了眼墨九君，暗暗腹叽，怪不得这么久还没把人家楼雨泽拿下，如此莫名其妙的混账，谁会看上。指着身前一个位置给随风，让他坐好。随风看了眼墨九君，见他不反对，也乐颠颠地坐着看戏。

柴子然对冷着一张臭脸的墨九君不感兴趣，眨了眨眼眸，好整以暇地看着楼雨泽：&ldo;雨泽公子与九君公子是何时认识的，在下十分感兴趣!&rdo;那一双异常闪亮的眸子，闪着八卦之光：&ldo;我听说你救过九君公子，何时救，如何救，为何救?&rdo;

&ldo;救……&rdo;楼雨泽好奇的眸光看了眼对面端坐着的墨九君，道：&ldo;我并未救过九君公子，是否是子然公子听错了。&rdo;

随风眼里闪过惊讶：&ldo;你下水救的公子，你不记得了?&rdo;

楼雨泽百思不得其解：&ldo;想必连随风公子亦误会了，在下不会水。&rdo;

&ldo;那是不是你让你家护卫救的，你忘记了。&rdo;柴子然笑眯眯道。

随风亦巴巴地看着他，心里波澜起。

楼雨泽道：&ldo;子然公子说笑了，你瞧我这样子还有护卫吗?&rdo;他摊摊手，嘲讽一笑。柴子然这才想起，楼雨泽他爹御史大夫在十几年前便死得莫名其妙，随着他爹倒了，楼家也垮了，从此靠花这祖上的积蓄渡日。幸好，楼雨泽是个争气的，有望带领楼家重新崛起，但他年少成名，一举夺魁文武状元，仍没有得到当今圣上的赏识。与其说是赏识，还不如说圣上不待见他。

有人说是因为楼雨泽太像顾随之了，而圣上时至今日仍在恼怒顾随之，而迁怒楼雨泽;也有人说，楼雨泽其父跟顾随之狼狈为奸，辜负了圣上，圣上恼怒其父，亦迁怒于楼雨泽。

无论谁说得对，结局只有一个，圣上从未召见过楼雨泽，也从未提起他半句。

楼雨泽满身才华，得了个文武状元的头衔，其实不过是空有其壳，楼家是一个家族，大大小小的人都在啃老本，啃了十几年，越发衰败了。

柴子然拿筷子轻敲了敲空空如玉的碗碟，歉意道：&ldo;抱歉，楼美人儿!&rdo;

楼雨泽面色仍是微笑着：&ldo;无妨，不过是小事。&rdo;

&ldo;嗯!的确是小事。&rdo;柴子然客套地朝楼雨泽碗里夹菜：&ldo;一看楼美人儿就是个大君子，你这个不拘小节的朋友，我柴子然交了。&rdo;

楼雨泽举起杯盏，浅浅地抿了一口茶水：&ldo;子然公子是个有趣之人。&rdo;

&ldo;彼此彼此。&rdo;

本是墨九君宴客，可他只能黑着脸眼睁睁地看着柴子然&ldo;勾三搭四&rdo;，心里的火气又蹭上了几分，低头吩咐了随影一声，很快随影就拿出了一个坠子。坠子像一片龙鳞，呈火褐色，通体赤红，用金色的麦穗捆着，还坨了两个金色的小铃铛。

墨九君捉住麦穗，让鳞片坠子下垂，两个金色的小铃铛被风吹得叮当作响，脆声悦耳动听。

柴子然与楼雨泽皆是脸色大变。

墨九君眸光直勾勾地盯着楼雨泽：&ldo;这可是你的东西?&rdo;

&ldo;哐当&rdo;一声脆响，楼雨泽手里的杯盏掉地，碎成几瓣，香溢的浓茶溅在他的衣衫，他亦不自知。柴子则然盯着那鳞片坠子，面色憋得通红，像是忍无可忍的模样，从椅子上站起，一拍桌案，气道：&ldo;好你个墨九君，你居然捡到我的东西不归还，我说嘛!怎么救了你，就不见了我的宝贝坠子，原来你觉得好看让给你藏起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