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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舅瞧着贾瑚弄出来的东西,若有所思,&ldo;这东西味道不错,若是拿出去卖,也多少能换些银子,倒是给农户添点收益。&rdo;
言下之意,倒是颇有想把做果酱的方法教给庄户,让他们增加点收入了。
贾瑚摇摇头,反倒有些不赞同,&ldo;果酱做法不难,难的是肯不肯用料,不说别的,光是这糖,只怕一般农家人怕是舍不得使了,但这糖一少,防腐就会有问题,东西坏了不说,更麻烦的还是会吃坏肚子,还是自家人尝尝便是。&rdo;
贾瑚可以不客气的说上一句,除了他之外,只怕一般人可舍不得用这么多的糖做这果酱,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他一直站在厨房里盯着何嫂子,以何嫂子的性子,不撒一把糖,又捏几撮糖放回糖罐子里才有鬼。
连何嫂子这般出身于荣国府的仆妇尚且如此,更别提一般的农妇了。
防腐做得不好,最明显的问题就是拉肚子,严重的时候还会要人命,在这缺乏医药的年代,贾瑚怎么看都觉得后者的机率会大些,银钱虽好,但贾瑚更不愿意惹麻烦。
他宁可不挣这银子,也不想惹上什么官司,况且这银子也着实挣不到多少。
果酱虽然好吃,但辽阳府里没多少大户人家,大多数人家都属于在温饱线上挣扎的人,这玩意做出来不见得有多少人家会买。
再则,这时代的糖可不便宜,这果酱的成本可比现代要高出不少,那怕他后来用的是蜂蜜而非石蜜,这成本也没压低多少,扣除了成本与贩售必须的商铺、雇员,贾瑚算了一下,也着实挣不了多少银子。
当然,要是他还原了防腐剂,再把糖的价格压下来,直接建个果酱工厂,把果酱卖到京里或着是江南一带,这门生意也是能做得,不过这都得等到他大了些再说了,不然以他一个小小孩子,那怕有着荣国府做后盾,也绝计也保不住。
张大舅略略一算,也知道这事不好做,也只能罢了,他心下安慰,瑚哥儿这孩子当真是大了,他只想到此果酱能够给农民多挣点银子,倒是没算过银子能挣多少,划不划算……等等。
张大舅叹道&ldo;瑚哥儿倒真是长大了。&rdo;
考虑事情倒是比他这个舅父更加周到,不过……张大舅话风一转,&ldo;这果酱什么的都是小道,平日时还是该以课业为主,舅舅带你们来庄子上可是学习农事,而非来胡吃海喝,你们明日也该去田里,好好跟老农学学才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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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瑚与张小弟对望一眼,无奈的同时应了声是。
虽然知道舅舅是好心,但是……每次碰到这种情况,贾瑚实在很想问一句,舅舅你嘴巴不酸,口不渴吗?
他耳朵都听的累了。
正当贾瑚与张小弟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正准备乖乖回去写字之时,好几个帮着收集野果子的孩子,突然吱吱喳喳的跑进来。
为首的陈二牛远远的看到贾瑚和张小弟,便连忙开口问道&ldo;瑚哥儿、旭哥儿,你们有见到李大鸭吗?&rdo;
&ldo;李大鸭!?&rdo;贾瑚微微皱眉,问道&ldo;他不在村子里吗?&rdo;
李大鸭也是庄子里的孩子,家里就只有一个母亲,父亲也是个当兵的,早些年死在战场上,孤儿寡母,生存不易,除了靠着跟张大舅佃的地为生之外,另外也靠着几个父亲早年的战友们接济。
虽是如此,李家一家子也是穷苦的很,庄子上的几个孩子之中,就以李大鸭的衣衫最为残破。俗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落到李大鸭身上也是如此,平日里是最认真收集野果子的就是李大鸭。
小孩子向来没多少耐心,那怕有钱赚,再加上贾瑚奖励用的果酱,一般孩子一天下来能收集一篮子的野果子就不错了,但李大鸭一个人就能收集二篮子,有时运气好还能够收集到三篮子,可见其认真了。
陈二牛是李家邻居,李大鸭回没回去,他是最清楚不过,他摇摇头道&ldo;大鸭说去摘野果子,摘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大鸭娘都快急疯了!&rdo;
贾瑚眉眼一挑,&ldo;还没回去?&rdo;
不该啊,他让人摘野果子是为了做果酱和酿酒,讲究一个时效性,今天最后一瓶子果酱都熬好好一阵子了,李大鸭没道理到了这时候还不把野果子送回来。
&ldo;是啊。&rdo;陈二牛急道&ldo;这阵子附近的野果子都摘的差不多了,他娘怕他去深山里摘,正着急着呢。&rdo;
张大舅听此处,忍不住直跺脚,&ldo;好好的怎么进山里了!&rdo;
平日里几个孩子在山脚野林子钻也就罢了,但跑到深山里,万一要是出了意外怎好?镇
张大舅心下埋怨着,早知道便不该让瑚哥儿胡来,搞什么果酱,要真有孩子为了摘野果子而死,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张大舅连忙道&ldo;这事可不能小看了,我让庄头安排,让人一起去山里找找。&rdo;
&ldo;大舅!&rdo;贾瑚沉吟道&ldo;我也去!&rdo;
&ldo;你还是待在家里吧。&rdo;张大舅下意识的反对,都走失一个孩子了,要是瑚哥儿也出了事,他怎么跟贾赦交待。
张大舅虽然是个读书人,也有读书人的气节,不过他心下也很明白,他们张家能够在辽阳府里站住脚跟,有大半也是多亏了贾赦之助,要不是背靠着荣国府,他们一家子那能有眼下的安稳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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