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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1页）

我最怕的，不是那些可怕的未来，而是未来那个可能会被消磨被改变，最后变得你不认识的你和我。

最初相见不相识，最后相见不相认。程则钧输在太聪明，看得太透，多智则失于勇，人太聪明，就少了那份不知轻重一往无前的勇气。

此时一切都过去了。

她也只是说了一句：&ldo;我只希望程曦能好好活着。&rdo;

活着是真的，好好两个字就称不上了。

&ldo;我也是一样。&rdo;程则钧神色冷峻：&ldo;只是他自己不想好好活了。&rdo;

&ldo;那就抓他回来，关起来也好，劝他也好，不要让他在外面招摇。&rdo;秦夫人按捺着怒气：&ldo;你要是不想出面，我来扮恶人。&rdo;

他怎么可能让她扮恶人。

&ldo;不是扮恶人的问题。堵不如疏。&rdo;彼此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秦夫人冷笑。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风也刮起来，雪光照得她鼻子笔直，程曦的脸上有她的影子。

&ldo;怎么疏？&rdo;

这个问题，即使是只手遮天的程则钧，也无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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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做错了。&rdo;他忽然来了一句。

她猛然转头看着他。

&ldo;当然走下去，至少能陪着他长大。要是彻底放弃，他们也不会这样疑心，不至于今天还紧紧盯着他。&rdo;他怅然感慨：&ldo;一步错，步步错。&rdo;

秦夫人不再看他了。

她望着外面的雪光，固执得像一尊石像。

&ldo;我嫁到秦家的第一年，被放在火上煎，我想小曦想得快疯了，韩媛天天和我报告说他长大了，长牙了，他第一次开口叫妈妈叫的是韩媛，我气疯了，小年夜飞过去看他。韩媛跟我说你结婚了，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一切都已经过去了。&rdo;

&ldo;但其实我这些年一直没想通。&rdo;她说。

没想通的，并不只是她一个。

当年那样年少气盛，背靠背对抗整个世界，威逼利诱，恐吓，最后终于各自散开，但到底意难平，所以虽然各自都成了一方巨擘，于家庭于婚姻上却都不太上心。倒不是说亏欠什么，只是心不在这里。他还好，帝都有的是政治联姻同床异梦的男人，而她就成了&ldo;慈禧&rdo;。

&ldo;以后我大概会多放点心思在秦家。&rdo;她这样说：&ldo;你也多陪陪家人。程曦的性格太固执了，一时是不会好的。&rdo;

所以要给他留后路。

虽然，留后路也是没有用的。

大家族里少有温情，就算刻意培养也难得养起来，何况程曦的身份就是原罪，他要冒头，必然会有杀身之祸。他们两人在时还能保他，等到他们退了死了，程曦就是案板上的鱼肉。

他在厉害，抵不过秦程两家几代人的积累，钟鸣鼎食，社会阶级已经定型，他再厉害，不过成一个厉害的商人，再爬也不过是食物链高端，而他的那些弟弟们，一出生就已经站在顶端。

&ldo;你应该和他说清楚。勒令他停止，不然就让我出手。不要总是警告他，要通知他。&rdo;

&ldo;不要把你的那一套拿来对付程曦，他是你的儿子！&rdo;秦夫人提高音调，身体前倾，被雪光照得一览无遗。

她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又坐回了阴影里。声音也低了下来。

&ldo;程曦说，他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才行努力往上走的。&rdo;

第94章耀眼

等到s城也下雪的时候，晏斯梵已经拿着分红的钱买了一辆reventon了。

至于程曦的钱去哪了，就没人清楚了。晏斯梵猜想他应该不至于傻到去置产，毕竟随着他名声越来越盛，各方人士都在蠢蠢欲动。他应该随时做好跑路的准备才行。

晏斯梵整天调戏着白小胥，又挂在逐鹿，对于林郁的动态了如指掌，在他看来，这个让程曦&ldo;神魂颠倒&rdo;的小理科生的生活状态简直有点奇幻‐‐整天挂在游戏上，不是在采药就是在种植钓鱼，没有一点娱乐不说，作为一个能把圆周率背出几百位的理科生来，确实有点不务正业了点。

但是，白小胥对于晏斯梵的质疑，是这样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