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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3页）

&ldo;你想教他们什么？&rdo;严衡问。

&ldo;还没想好呢。&rdo;吴名道，&ldo;他们要是可信，我就教些军营里用得到的，要是不可信，我就教他们点赚钱的。&rdo;

&ldo;教他们却不教我？&rdo;严衡沉下脸，故作不悦地问道。

&ldo;他们不都是你的人吗？&rdo;吴名回了双白眼。

严衡对纸的轻视让吴名颇为不慡，一时间就想弄出点花样和严衡斗气。

&ldo;对了。&rdo;吴名心下一动，问道，&ldo;知道煤是什么吗？&rdo;

&ldo;知道。&rdo;严衡马上有了兴趣，&ldo;先帝曾让人用煤来炼铁，但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用的时候极好，但炼出的铁器却脆而易碎，让先帝引以为憾。&rdo;

吴名原本只是想弄点蜂窝煤之类的小玩意打发人，但严衡这么一说，他便习惯性地在记忆里搜索起来，很快恍然大悟，&ldo;他是不是把煤开采出来就直接用了，没洗煤也没做焦化处理？&rdo;

&ldo;你知道怎么回事？&rdo;严衡的眼睛立刻冒出了绿光。他自小跟在先帝身边，没少听先帝说起过煤的好处，但先帝也只知道煤可以用却不知道如何用，每次提到此事就扼腕饮恨。

&ldo;处理一下再用就好了。&rdo;吴名道，&ldo;不过和造纸一样，都得先做些准备……对了，你这里有砖窑没有？&rdo;

&ldo;自然是有的，就在距此不远的庄子里。&rdo;严衡道。

&ldo;我不要砖窑，我要会盖砖窑的人。&rdo;吴名摆摆手，&ldo;你另找一处地方，远离庄户和农田，也别在军营里，最好是犄角旮旯、寸糙不生的那种地方。对了，附近得有水源。&rdo;

&ldo;不如你再画张这样的图示给我？&rdo;严衡抬手指向绘有造纸流程图的绢布。

&ldo;你还真不客气。&rdo;吴名哼了一声，起身就要动笔。

&ldo;不用现在就画。&rdo;严衡赶忙把他拉了回来，&ldo;你明日有空闲的时候再动笔也来得及。&rdo;

&ldo;现在就做不是也一样？&rdo;吴名道，&ldo;反正闲着也是闲着……&rdo;

&ldo;哪里有闲。&rdo;严衡抱着吴名向后一仰，与他一起躺倒在床榻上，然后一边伸手去解他的衣衫，一边抱怨道，&ldo;我过来并不是为了与你谈这些，相比之下，你之前讲的这些才是闲话。&rdo;

&ldo;那你现在做的就叫正经事了？&rdo;吴名被气乐了。

&ldo;夫妻之道，周公之礼，自然是再正经不过。&rdo;严衡一本正经地试图将吴名剥光。

&ldo;正经个屁！&rdo;吴名拍开他的狼爪，&ldo;你真有心思逐鹿天下吗？怎么孰轻孰重都分不出来啊？！&rdo;

严衡顿时动作一僵，抬起头，与吴名四目相对。

吴名把嘴一撇，&ldo;看什么看，难道被人揭穿就心虚了，想杀人灭口？&rdo;

&ldo;很明显吗？&rdo;严衡深吸了口气，定了定心神。

&ldo;军屯都搞出来了，还要怎么明显，直接昭告天下说你想夺权篡位？&rdo;吴名哼了一声，抬起右手撑住头，侧身看着严衡，&ldo;话说回来了，现在天下这么太平，谁会跟你一起造反啊？别你振臂一呼，人家先把你捆了，送皇帝那儿领功。&rdo;

&ldo;只是我辽东太平罢了。&rdo;严衡漠然道，&ldo;既然你都已经知道逐鹿天下之说，那自然也该知道，自新帝嬴汉登基以来，各地便乱象不断。如今，皇帝的政令已经出不了咸阳城，各地的士族门阀也都蠢蠢欲动，只不过谁都不愿先动手，都在等一个契机。&rdo;

严衡的话里其实是加了水分的。

眼下虽然已经起了乱象，但嬴汉的懦弱无能却成了他的保护伞，大家都不把嬴汉放在眼里，倒觉得彼此才是劲敌。哪一派势力都不愿意率先站出来说我要灭了嬴氏王朝，生怕自己成了众矢之的，让别人抢了问鼎天下的先机。

天下真正大乱是在五年后的夏天，中原地区阴雨连绵，长江和黄河流域接连爆发洪灾，无数灾民流离失所，而住在咸阳的嬴汉却无力救灾。各地势力趁机打出了&ldo;天欲亡秦&rdo;的旗号，或割地为王，或起兵征讨。

但先帝赢子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局面，竟在咸阳周围埋下一支奇兵，硬是将各地反贼拦在了咸阳城外，甚至一度将周遭的几个郡县全都收了回来。

就在很多人都开始怀疑秦朝或许依旧气数未尽的时候，吕良那一路反贼自陇西起事，势大后开始向东南侵袭，终是与咸阳的这支奇兵正面相对。

这时，异变突生，原本拱卫咸阳、保护嬴汉的这支奇兵竟然在一夜之间改旗易帜，投到了吕良麾下，让吕良不费一兵一卒便进了咸阳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