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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3页）

她愣愣地看着我：&ldo;您是……周德东吧？&rdo;

我说：&ldo;是啊。&rdo;我发现这个女孩很面熟，一定是见过的。

她松了口气，说：&ldo;我还以为您是那个来讲过课的假周德东呢。真是太像了！&rdo;

我说：&ldo;张弓键副馆长不在吗？&rdo;

她说：&ldo;哪个张弓键？我们文化馆没有什么张弓键啊。&rdo;

没有？没有这个人？

难道最早是这个家伙恶作剧？难道那个所谓和我很像的人根本不存在？后来呢？后来无数的人都在恶作剧？‐‐毛婧，穿中山装的学生，学生会主席许康，所有声称和他通过电话、和他通过信、和他见过他的读者，所有声称采访过他的记者，那个声称见了一个男姜丽的大学生，还有我太太！……

不可能。

那么，这一切的幕后是谁在操纵？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正疑惑着，她说：&ldo;您忘了我了吗？我是花泓啊。&rdo;

我忽然想起来，她是花泓，张弓键的太太，在县政府工作，他们旅行结婚到北京，我还请他们吃过一顿饭。我笑着说：&ldo;我想起来了。时间太长了。真对不起。&rdo;

可是，她怎么能说没有张弓键这个人呢？

我试探地问：&ldo;你现在到这里工作了？&rdo;

她说：&ldo;对呀。我不是一直在这里工作吗？你是知道的呀。&rdo;

我知道？

我又试探着说：&ldo;张弓键前一段时间到北京看过我，我还请他吃过饭，还有他新婚太太。&rdo;

花泓说：&ldo;你说的张弓键不是文化馆的吧？我们的馆长叫李纯波，我们的副馆长叫赵甲。&rdo;

我又说：&ldo;他的新婚太太和你很像，而且好像也叫花泓。刚才我还以为你就是呢。&rdo;

她笑了，说：&ldo;我还没交男朋友呢。&rdo;

这是怎么了？她是不是在装神弄鬼？

我努力回想那个张弓键对我讲过的那个故事，终于想起另一个名字，就问：&ldo;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金宝的女孩？&rdo;

花泓说：&ldo;没有。馆里只有我一个女孩。&rdo;

然后，她给我了杯水，热乎乎地说：&ldo;您回来怎么没提前给我打个电话？&rdo;

我说：&ldo;太麻烦了。&rdo;

她说：&ldo;您这次回来是不是跟那个假周德东见面？&rdo;

我傻了。我说：&ldo;你咋知道？&rdo;

她笑着说：&ldo;您在电话里告诉我的呀！您忘了？那个假周德东不是约您8月8号在绝伦帝小镇见面吗？&rdo;

我更糊涂了。我从她的话语和神态里感觉到她好像和我有过什么交往。我已经有了经验，就顺水推舟地应付她：&ldo;噢，对对，我忘了。&rdo;

假如她真的不是张弓键的太太，假如张弓键真的不存在，那次就当是我请两个猴子吃饭了，可是，关于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周德东是一个假冒者，我只对那个不存在的张弓键说过，她怎么知道？

我笑着问：&ldo;花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咋知道那个来讲过课的人不是我？&rdo;

花泓：&ldo;我去北京见过您一面呀，您忘了？我们在一起坐了有半个小时呢。&rdo;

我问：&ldo;你见了我？你跟谁见的我？&rdo;

那女孩：&ldo;我一个人呀。我回来后，我们不是经常通电话吗？&rdo;

错了！全错了！我从来没有跟她通过电话。

又是那个家伙！！！

他自己揭穿自己！

花泓说：&ldo;上次我见您的时候，您的脸色没有现在好。&rdo;

这话我已经听过八百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