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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第2页）

好几秒，孟婴宁抬起头来，眼里还憋着难过，又有点儿羞恼的样子：&ldo;诶，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愿意的话有什么就说出来，不是能好受点儿。&rdo;

陈妄瞧着她终于有了点精神的样子，笑了笑：&ldo;其实也没什么，那次的事儿……我是那次行动的总指挥，我是队长，我得为所有人负责，这种时候，你每一个决策，每一个命令都必须也只能是对的，你一步都不能错。&rdo;

&ldo;但你走错了，而你犯的错别人帮你拿命担了，你只能看着他，你弥补不了，&rdo;陈妄指尖缠着她的头发，绕了两圈，尽量平静简单地说，&ldo;这感觉其实让人不是那么太舒服。&rdo;

他都不太记得上一次睡了个整觉是什么时候，有些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习惯了。

粘稠的水泥地面，男人空洞的眼，陈妄低下头，看见自己沾满鲜血的手。

每一帧都在提醒他是个刽子手的事实。

提醒他曾经做错的事，犯下的罪。

很长一段时间里，陈妄甚至觉得自己只配这么活着。

没有谁犯了错能不付出代价。

深秋的夜很长，没到供暖的时候，屋里有些冷。

孟婴宁犹豫了下：&ldo;你有看过医生吗？&rdo;

&ldo;看过，&rdo;陈妄大大方方地承认，&ldo;以前在队里的时候有心理咨询师，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慢慢来吧。&rdo;

孟婴宁依然抿着唇看着他。

陈妄垂眸，忽然说：&ldo;你有没有觉得不太舒服？&rdo;

孟婴宁愣了愣：&ldo;没有啊。&rdo;

&ldo;我有，&rdo;陈妄说，&ldo;你是不是没发现我为了抱着你一直是撅着的？&rdo;

孟婴宁：&ldo;……&rdo;

她是坐在沙发上的，陈妄站着，这个高度为了能让她抱着他，他就只能弯下腰。

也亏得他能撅这么长时间……

孟婴宁连忙松开了手，陈妄终于直起身来后退了一步，他抬头看了眼时间，四点多。

他家这边离孟婴宁公司比她自己家近，大概还能睡四个小时。

陈妄回过头来：&ldo;聊完了？&rdo;

孟婴宁点点头。

&ldo;满意了？&rdo;

孟婴宁再次点点头。

&ldo;行，&rdo;陈妄也点点头，&ldo;睡觉去吧。&rdo;

孟婴宁这次迟疑了下，抬眼，没说话。

陈妄扬眉：&ldo;怎么着？&rdo;

孟婴宁忽然牵起他的手，拽着二话不说往卧室走：&ldo;睡觉。&rdo;

陈妄跟着她走了两步：&ldo;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