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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古氏惊疑，上前来对进门的县令蒋明道：&ldo;蒋大人，这是何故?&rdo;

蒋明远穿着朝服，一摆袖子，甚是威严：&ldo;老大夫人，今日坏了令孙拜师礼，纯属无奈，云锻一案，本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询府上大夫人姜氏。&rdo;

这话一落，堂中众人面面相觑，皆是难以置信。

姜琴娘越众而出，她脸色有些白，然眼神沉静，不慌不忙：&ldo;蒋大人今日不来，过几日小妇人也是要去见大人的。&rdo;

蒋明远挑眉，他旁的也不多说，只挥手道：&ldo;来人，将姜氏带回县衙。&rdo;

姜琴娘不用旁人押着，她深呼吸，抬脚就往外走。

婢女赤朱扑地上来：&ldo;大人，婢子当时也在双月湖!&rdo;

蒋明远道：&ldo;一起带走。&rdo;

好端端的一场拜师礼，谁都没想到竟是发生这样的意外，古氏气得个仰倒，身边下仆赶紧扶住她。

&ldo;孽啊，都是孽啊，家门不幸!&rdo;她哭喊着，也不知是为姜琴娘担心更多一点，还是痛心苏家门风被败坏。

楚辞垂眸，掸了掸面料垂坠光滑的刻丝宽袖，这身直裰新衣，是昨晚姜琴娘送他的。

那女人分明是将他的囊中羞涩看在眼里，又顾忌他的脸面，送衣之时还冠冕堂皇的说：&ldo;重华不懂事，说要和先生穿一样面料的衣裳，劳先生担待一二。&rdo;

&ldo;老夫人，&rdo;他面无表情，声音有些冷，&ldo;蒋大人只说是问询，并不曾定罪。&rdo;

古氏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像被捏住脖子的鹌鹑，瞬间没了声音。

她看着楚辞，似乎不太明白他说的话。

楚辞无意多解释，他扫了全神色各异的宾客，蓦地朗声道：&ldo;县衙么，楚某还不曾去过，一刻钟后，楚某去走上一番，恰可将大夫人接送回府。&rdo;

梅鹤山长皱眉：&ldo;九卿，君子不立危墙，苏家的事，你再好生思量。&rdo;

楚辞眉眼舒展，唇一掀，轻笑道：&ldo;山长，九卿心里有数。&rdo;

话已至此，梅鹤山长叹息一声，不再多说。

书海堂里的宾客三两告辞，古氏面色灰败，她眸色复杂地看了楚辞一眼，颤巍巍地出去找到苏重华，领着小孩儿先行回了苏府。

未时中，姜琴娘手脚发软地走出县衙大门，赤朱状态也很差，两主仆相互搀扶依靠，就像是两个孤苦无助的雏鸟儿。

威严的县衙大门，便是在艳阳下，都带出森寒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