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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3页）

这样淡淡地一语而过，没有震怒发火，却是风清月朗，燕王萧煜，着实好风度。

行过礼，入了侧坐。大理寺卿柳辛道，&ldo;燕王萧煜，可还有话要说？&rdo;

萧煜道，&ldo;为心腹之人反诬陷害，我识人不明，也无话可说。&rdo;

一时众人都无语。他无话可说，那出了这个殿，最轻的处罚，也是贬为庶人了。

萧煜浅浅一礼，对柳辛道，&ldo;我有几句话，想问问杜长史，望柳大人允准。&rdo;

柳辛自是允准。萧煜望着跪在地上的杜扬，语声平和，不辨喜怒。

&ldo;杜长史，我是如何交代你做这件事的。&rdo;

杜扬道，&ldo;王爷让属下找人，将沈家墨瞳儿迷晕，秘密带入王府，然后用楚越秘药&lso;诛心香&rso;将沈家众人迷倒，一把大火，鸡犬不留。&rdo;

萧煜唇边一笑，&ldo;我数年以来，情诱沈家墨瞳儿，为的是南越皇室的擎天索，对么？&rdo;

杜扬低声道，&ldo;是。&rdo;

萧煜接着道，&ldo;传言中墨瞳儿的生母，乃是南越王嫡出的公主，国破之日藏身于女奴之中，被沈将军带回，对么？&rdo;

虽然不知萧煜所为何故，但以杜扬对萧煜的了解，这问话中必有玄机，他一时猜不透，不由出了身汗，没有回答。

萧煜不缓不急，&ldo;杜长史，对么？&rdo;

杜扬勉强道，&ldo;对。&rdo;

萧煜道，&ldo;我以情相诱，可是墨瞳儿却只想着完成生母遗志，不曾透露半点擎天索的行迹。故而我让叶修求娶，借此之机让她死遁，再假借南越怨灵复仇灭掉沈将军府满门，这样，便彻底断了墨瞳儿对南越的痴心妄想，而只能一心依靠于我，对么？&rdo;

杜扬冷汗下，半晌没说话。场面变得很是蹊跷，谁也不知道萧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萧煜不依不饶，&ldo;杜长史，对么？&rdo;

杜扬狠狠地一叩头，悲声唤道，&ldo;王爷！&rdo;

萧煜道，&ldo;我自此获罪，将永不再是王爷，杜长史，不必如此唤。&rdo;

杜扬又重重地一叩头，额间已渗出血来，他伏地悲怆道，&ldo;王爷！事已败露，属下不敢不招啊。&rdo;

萧煜转头望向主审的大理寺卿柳辛，顿在那儿，目光渐浓渐深邃。

众人都知道，那屏风的后面，坐着他的父皇，燕王可能有话要对武和帝讲。

不想燕王只是声色极为平和地，对柳辛道，&ldo;不敢劳柳大人讯问，刚才我所说的，与杜长史昨夜的供词，可否一致？&rdo;

柳辛讷然，半晌才道，&ldo;分毫不差。&rdo;

燕王往椅子上一靠，闭目仰面，&ldo;那众位大人，还有何异议？&rdo;

他这动作，说不出的尊贵，又颓废。貌似，全盘承认，等待听从皇上处分？

可，不该是向皇上跪地认罪的吗？他这么袖手一坐，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