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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封雅颂瞥了利永贞一眼，又转向别处。利永贞面挂冰霜：&ldo;我记得。&rdo;

&ldo;你记得，就想办法改进。&rdo;屈思危和起稀泥，&ldo;小利，下次有去长城站的机会，我优先考虑你，再接再厉。&rdo;

利永贞已失一城，负隅顽抗：&ldo;那兰宁的事情怎么办？&rdo;

&ldo;按章程来做，停职半年，复职后交给你来管‐‐小封，你有没有意见？&rdo;

&ldo;合情合理，有据有节。&rdo;

&ldo;小利呢？&rdo;

&ldo;我没问题。&rdo;

利永贞和封雅颂从总工办公室一齐退出来，一齐进电梯。

他们两个在中学地理课上就已经对极地心向往之，渴望和冰天雪地亲密接触，亲身体验极昼、极夜、极光，冰原、冰海、冰川。&ldo;利永贞，十年后去极地旅游一定不是梦想，我们一起去！&rdo;彼时封雅颂这样忽悠比他小的利永贞。

&ldo;说好了，别不算数！&rdo;彼时的利永贞还有婴儿肥，双颊粉红，好像一枚小桃子，&ldo;我要去看开在北极熊粪便上的小黄花！&rdo;

言犹在耳，今日，他们却成了一对针锋相对的冤家。

封雅颂抱起双臂：&ldo;利永贞，就你那小身板儿，一阵风就能把你吹跑。&rdo;

利永贞剔起指甲：&ldo;别太嚣张，你不过是靠体型优势。&rdo;

其实封雅颂也不是五大三粗。他生得周正，做学生时皮肤白净，眼神纯真，手长脚长。工作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职位升高，身上的肌肉也一块块都练了出来。皮肤变黝黑，眼神变锐利，因为毛发旺盛，索性在唇上留了淡淡一层胡髭，鬓角也留长，变成雅痞一个。

封雅颂曾为这层俏皮的胡髭非常得意，捎带着连桃花都旺了起来。只有利永贞不以为然，她一向认为世上只有一个男人留胡髭好看，那就是克拉克&iddot;盖博，其他人统统是东施效颦。

他见她不受激，偏偏还要来挑衅：&ldo;嚣张？是谁嚣张到从我的计划书里偷概念？&rdo;

&ldo;是我又怎么样？&rdo;利永贞冷冷道，&ldo;我向来敢做就敢认。&rdo;

好个敢做敢认！封雅颂怒从心生，想到她一贯如此，把他耍得团团转，一挑眉，正要说点儿什么，电梯门突然打开，露出小单的脸庞。

&ldo;总工叫我来按电梯。你们都到四楼，对吧？&rdo;小单利落地按了键，在电梯门再次关上前，她终于好奇地问，&ldo;电梯半天没动，你们都没发现？&rdo;

两人均不理她，电梯终于开始下降。

为了庆祝封雅颂即将代表格陵电力去北极作业，同事们准备给他办个派对。利永贞一口拒绝，理由是要陪亲戚。封雅颂没有强求，反而是其他与利永贞交好的同事劝了几句：&ldo;什么亲戚呀，少陪一晚上有什么要紧。&rdo;

&ldo;大姨妈。&rdo;利永贞面无表情，转头就给自己的&ldo;大姨妈&rdo;发短信，&ldo;有初，你出来，我请你喝酒。&rdo;

钟有初下班后急忙赶到永生百合：&ldo;那么多酒吧，为什么约在这里？&rdo;

永生百合是只招待女宾的酒吧，在格陵夜店中数一数二，也有许多艳史流传坊间。闻名不如见面，一眼望过去，舞池中美女居多，也并非都做中性打扮，很多娇俏的小女人，质量比普通夜店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ldo;他们为那个浑蛋庆祝，不知道去哪家，我不想和他们撞到一起。&rdo;

利永贞素来出手阔绰，给招待的小费都是百元大钞。那招待长长的茶色头发遮住了半张脸，露出来的半张妆容精致，胸前铭牌写着&ldo;昭佩&rdo;二字，用了徐娘半老的典故。

钟有初伸脖看他摇曳生姿的背影：&ldo;伪娘？&rdo;

利永贞点头：&ldo;这家店里所有招待都是男人。&rdo;

钟有初哇一声：&ldo;现在真是个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的年代。&rdo;

&ldo;我对伪娘非常有好感。y染色体脆弱易变异，从进化角度来说，伪娘才是适应了生物圈优胜劣汰的高级生命体。&rdo;利永贞鲜少文绉绉地发牢骚，看来这一役封雅颂伤她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