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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千年太久不若朝夕（第3页）

“几成的把握？”

“五五之数。”

“......”

这次轮到沈傲君开始沉默。

一半的机会，已经很高。但那一半天堂，一半地狱的结果，却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承受的。

“来吧。”

沈傲君像是提起了千斤重担，深深的吐了口气。

“其实，梵天也可能如我般，沉睡个万年，也说不定。届时，说不定早有了解决的方法。”小古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做出如此决定后，依旧心安理得。

“当初，未必战火，九州选择自封，逾千年之久。”

“可千年之后呢？战火并未停息，九州却已再无力自保。千年的安息又如何？还不利剑高悬顶上？食，能安？寝，能寐？”

“利剑高悬，终是祸患。哪怕是千年万载，又哪能避让？不如早早面对，总好过千年万载之忧。”

“那好吧。”小古说道。

说着小古便朝着那快漆黑飞去，途中转头向着沈傲君望了一眼，像是想要说些什么。

那一眼，让沈傲君生出了一股心悸，伸手向前，下意识的抓了抓，却是满手的空气。

就在这时，小古身上生出了一道荧光，仿佛黑夜里的一盏灯火。

那荧光微弱，打在了那块漆黑上，生出一层青碧。就像是将光源打在了洞窟深处的石壁上，现出其上那一层薄薄的青苔，煞是好看。

小古身上不断的有荧光打出，如同漾起一层层的碧浪，让那块黑色也仿佛随着这碧波在起舞。

起舞的，当然不会是这块巨大的黑色，而是小古。

小古悬浮在半空，随着身上打出的荧光，起起落落，浮浮沉沉，透着某种韵律，像是某种古老的仪式。

随着这种韵律，悬浮在半空的小古在不知不觉间越来越靠近那块黑色。似乎，是那里有着某种召唤在吸引着他不断的靠近。

而这种吸引，应该来自于梵天，来自于在同源生命之间隐藏着的某种联系。

不知为何，沈傲君的眼角突然渗出了一滴泪花，仿佛小古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真的正在渐行渐远。

沈傲君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抓，伸了出去，却又僵在了半空。

就在这时，小古已经来到了那块黑色之前，那小巧的身躯近乎贴在了上面。然后，便真的贴在了上面。

这时的小古，就像是一道光，一团水。总之，就像是这世间所能见到的那些不具形态，却又能化作任何形态的那些事物般，遇到了那黑色，然后消融在了里面。

小古就像是气泡般，就连“啵”的一声都没有，便散成了无数微小的颗粒，然后迎着那黑色消融了进去。

就像是那黑色的表面存在着无数分辨不清的细小孔洞。

是不是真有这样的孔洞，沈傲君不知道。他只知道小古就这样消失在了那块黑色里。然后，那黑色便出现了这许久以来的第一次震动。

就像是是一面久置的战鼓，突兀地被人敲了一下。教人不禁怀疑，那一下是否是错觉。以至于需要等到第二下的出现，方能得以证实。

那第二下，比想象的要来的慢了许多。

大约过了半天的功夫，方才出现。若不是沈傲君一直立于前面，化作一个路人，怕是只会当作是错觉。若是心宽者，只当是一瞥而过。

沈傲君等了这么许久，自然不会心宽的一瞥而过。因为他知道，之前，现在，乃至于往后发生的一切，都必然与小古有所关。

那便与自己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