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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小伙计目瞪口呆，痴痴笑道：&ldo;云媛姑娘，俞州第一美人？&rdo;

老板狠狠剐了他一眼：&ldo;闭嘴！&rdo;

慕容画楼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惹得李方景哈哈大笑。声音轻柔里透出磁xg的魅力，勾了心魂，夺了灵魄，眉眼飞扬处，恣意风流密集流露，神采秀致到了顶端，一笑一颦好似盛开绚烂的花海。

后世说他是英俊的男子。英俊二字形容他的姿容，太小气了！

&ldo;……后日骑马，夫人定会去吧？&rdo;李方景问道。

李争鸿眉头微挑，不满道：&ldo;骑马危险，督军只怕不同意……多谢六少美意！&rdo;语言之间，态度非常坚决。枪杆子的后台就是qiáng悍。

李方景挑拨般望着慕容画楼，淡淡笑道：&ldo;夫人的意思呢？如今俞州，可是自由的天下。夫人一举一动，还要督军审阅不成？&rdo;

慕容画楼看了一眼含怒的李争鸿，秀目微梭，耸耸肩道：&ldo;我是从内地来的……不懂自由……&rdo;

李方景支颐望着她，目光款款，好似深qg难酬的委屈。

慕容画楼则垂眸，轻呷一口酒，压制心头的短暂悸动。再抬眸，她的目光自然又疏离。而后，李方景帮慕容画楼选了两支葡萄酒，说是相赠。慕容画楼也不客气收下了。

外面骤雨初歇处，梧桐花被雨鞭挥下，满地的软香碎蕊。

告别时，他双手斜cha淡ru色条纹西裤口袋，目光不肯回撤望着她的车子远去，好似深qg男子送爱人远行一般。李争鸿瞧在眼里，哼了一口气，道：&ldo;他就爱这样做戏……&rdo;

&ldo;都是好戏码……&rdo;慕容画楼赞同笑道。

李争鸿这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

夏夜的租界，因为白天下过雨，暑意全消，重叠云层之间一轮昏huáng清淡月色偷偷探出头，宛如调皮稚子。窗外的广场上，建了喷泉，四周装着霓虹灯，灯光下ru白色的雕塑美奂美轮，如月中仙子落凡尘。

树影摇曳，芳糙萋萋，一个修长身影立在窗前，静静听身后人一字一句念着什么：&ldo;……望督军念往日薄qg，将合轮号商物归还陈家……督军，陈少帅说的合轮号，全部都是丝绸包裹的烟土，但是数量不是很多，要不……&rdo;

&ldo;屁话！&rdo;白云归言语颇为严肃，&ldo;烟土祸国，他救过我一命，便想要这么大的人qg？复电给他，说合轮号上发现不明物资，需要严审。倘若再电点索要，便将这批物资转到北方去，让他背上叛国之罪名！&rdo;

副官忙道是，转身出去。

一排的副官中又一人上前，继续汇报道：&ldo;……英国商团说他们爱玛丽号误入俞州，一批货物被扣，倘若督军不肯放行，便会支会政府，说督军拥兵自重，不顾国际法律！&rdo;

&ldo;放肆！&rdo;白云归神qg不变，&ldo;华夏泱泱国土，哪里来的国际法律！复电给英国商团，再无理取闹，就取消俞州码头停泊的资格证，让他们的货轮永远别想图经俞州！&rdo;

副官一扣靴跟，转身出去。

另外副官上前，汇报的是北方内阁的祝贺……

然后又是码头、火车站的等等各方势力索要被白云归扣下的军火、烟土、西药……白云归照例态度qiáng悍，回复也十分明确：不给！进了白督军的口袋，想往外掏？别做梦了！

直到九点一刻，公事才一桩桩处理妥当。李争鸿一直在旁边听着，心中叹道，回头这些人收到复电，肯定会气得打颤，然后破口大骂：白云归那个土匪！

点燃一支雪茄，白云归重重落座，神色没有得意飞扬，而是眉头紧锁，眼底疲色很深。

公事处理完毕，屋子里只剩下李争鸿。他办的是督军的私事。

&ldo;……查的如何？&rdo;白云归轻吐一口烟云，问道。烟雾泯灭之间，他的鼻梁高挺，额头饱满，气度不输年轻男子。

李争鸿回神，忙将自己查到的事qg转告白督军：&ldo;请了万先生来看，他曾经是副总理的军事顾问……万先生说，的确是子弹留下的痕迹，但是普通的子弹，不可能没有烧痕……他也说不好是什么东西，应该比子弹更加厉害？&rdo;

白云归猛然将雪茄按在烟灰缸里，不耐烦摆摆手道：&ldo;又是一些冠冕说辞！算了，那些穿孔可能是咱们没有见过的新式武器弄成的，暂时不管它了。夫人与六小姐最近如何？&rdo;

&ldo;六小姐跟韩府走在比较近，那些小姐们留过洋，六小姐跟她们比较投缘，常常出去，张根跟着她；夫人嘛，她早上一般不起chuáng，睡到中午，下午会浇花，练大字。呃，上次还买了二胡与乐谱，下午一个人在房间里拉，很难听，佣人都抱怨说鬼哭láng嚎的……晚上就出去走走……她今日又去酒肆了，买了两瓶红葡萄酒……我们还遇到了李方景。督军，李方景邀请夫人去骑马，属下推辞了！&rdo;

白云归蹙眉，啼笑皆非：&ldo;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有gān点正经事吗？&rdo;

李争鸿想了想，摇摇头。

&ldo;上次日本人被杀的那晚，她就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吗？你没有问她？还是钢琴的事qg……&rdo;白云归思路逻辑xg很qiáng，不管绕多少弯儿，都能回到最初的问题上来。

李争鸿摇摇头，道：&ldo;钢琴的事qg，她说是三房的四小姐经常弹，她听会的，我问过声乐老师，他们都说不可能这样学会钢琴曲。夫人不松口，属下问不出来；至于那晚……她说睡熟了，不知道……&rdo;

&ldo;她……练大字，拉二胡，弹钢琴，日本人被杀……等我这边忙完了，亲自会会她，看看可有一颗玲珑剔透心！&rdo;白云归猛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