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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3页）

他开始缓缓地抽动，大汗淋漓，滴在她的脸上胸前。美若沉睡的欲望被唤醒，不自觉地抬起腿，迎向他。

维恩猛一吸气，忽然面色煞白，&ldo;阿……&rdo;

他伏倒在她身上。

&ldo;维恩。维恩！&rdo;

丁维恩在送去医院后，当天夜间又用直升机转送伦敦。

&ldo;他说可以的。&rdo;美若神魂俱丧，痴痴地重复，&ldo;他说可以的。&rdo;

詹俊臣在她面前踱步不止，&ldo;等医生出来再说。&rdo;

丁维恩被送进特护病房，仍未脱离险境。他的英国医生用责备的眼光看美若：&ldo;即使年轻，也该为生命负责。&rdo;

美若重复：&ldo;他说可以的。&rdo;

&ldo;你可知他病情？&rdo;

美若摇头，&ldo;他从不肯说。&rdo;

对方无奈，打开x光幻灯片，说道：&ldo;丁先生自六年前做完动脉导管未闭封堵手术后，虽然手术成功，但近四年来，他的继发性肺动脉高压病症愈见明显严重。&rdo;

他指给美若看：&ldo;右心室肥厚，右心房扩张，由于右心房需要不停向肺部输送血液，随着肺部压力增高，右心的负荷也会逐步增大。当丁先生体力消耗过大，或者情绪激动，右心的负荷达到临界点，将会心衰猝死。&rdo;

美若忍泪：&ldo;无法医治？&rdo;

他见多了病患亲属的痛苦，面无表情道：&ldo;很遗憾，以目前的医疗水平，缺乏有效的治疗手段，只能靠药物维持机能。而病患的心肺会越来越虚弱，负荷越来越大，多数人的寿命在二十至四十岁之间。&rdo;

美若伏在詹俊臣肩头失声悲哭。

丁喜生赶到伦敦当天，丁维恩脱离险境。他罩着呼吸机，肺部有浓浊的痰音，努力挤出笑。

丁喜生待他沉睡后叹气，对美若说：&ldo;不怪你，维恩不该隐瞒病情。请你原谅他，他大概是想留个后。&rdo;

不是那样的。美若掩面。维恩很好，他只是单纯地想爱她，给予她所有。

他能开口时，告诉阿爷：&ldo;不要通知阿妈，我已经好了。&rdo;目光转向美若，欲言又止。

丁喜生了解他心思，黯然点头。

詹俊臣私下向美若建议：&ldo;拒绝他。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不知哪一天结束。&rdo;

连四九婶也劝说：&ldo;阿若，不如冷静一段时间。维恩那个身体，确实……&rdo;

反倒是四九叔态度坚定，&ldo;做人一世，就是一个义字。既然看准了他，答应要在一起，哪有遇见困难就往回缩的道理？&rdo;

四九婶气愤：&ldo;义气义气！你是男人，当然喊得响亮，阿若一个弱女子，你眼睁睁让她将来做寡妇？&rdo;

&ldo;叔婶，不要为我吵嘴。我认识维恩已久，早知他身体不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该怎么做。&rdo;

她请了假，住在肯辛顿的公寓，每日为他煲粥煲汤。

&ldo;不用解释，我懂的。你不是想欺骗我，你只是想做个男人。维恩，你本来就是我的男人，不用拿命来证明自己。&rdo;

他默默凝视她，继而眼角湿润。

美若俯下脸，吻去他的泪渍。&ldo;快点好起来。维恩，我一个人很孤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