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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游畅趴在栏杆上静静地抽烟，眼睛藏匿在黑暗里，根本捕捉不到，杨铁城也清楚你有没有用心听：&ldo;男人在感情上一般开窍比较晚，你才多大？什么爱不爱的，你还看不明白。别跟你妈较劲，她的脾气你还不摸得透透的？认定就不带认输。这事儿就得你低头，别她一让你表态，你就非于海洋不要，你越倔，她越不带成全你。&rdo;

游畅站直身，将烟头扔进角落里的垃圾筒：&ldo;烟挺好抽的，杨叔，你的话我记下了。我去看看我妈。&rdo;

杨铁城回头盯着游畅离去的身影，心想，这孩子心思难捉摸，够拧的。

&ldo;妈，你好点儿没有？&rdo;游畅轻轻地关了病房的门，站在门口，没有往里坐。

&ldo;你来干什么？&rdo;正在挂水的游淑容坐起身，&ldo;没气死我，你还不罢休是不是？&rdo;

&ldo;妈，我们先不说这件事好吗？&rdo;

&ldo;你当我想说？你弄出这破事儿，搞得满城风雨，还怕我说？&rdo;游淑容深吸了口，努力镇静着情绪，&ldo;事到如今，你打算怎么办？&rdo;

&ldo;我的选择，那天，已经跟您说得很清楚。&rdo;

游淑容冷着脸点了点头：&ldo;好，你认准他了，是不是？&rdo;

游畅走到母亲床前，床头柜上摆了些水果，他挑了个苹果，坐在椅子上给她削皮：&ldo;咱不说了吧，妈，杨叔说你好几天没正经吃东西了，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rdo;

&ldo;你分不分手？&rdo;游淑容不依不饶。

沉默，是游畅唯一能够保护自己的选择。

&ldo;你要是想留下，做我儿子，明天就搬回家，以后再别见他。你要是非跟于海洋鬼混，就不用再来看我。我一想你俩干那事儿，就觉得恶心！你，你，还是男人么！&rdo;

第106章

病房里传出低低的啜泣声，游淑容说着说着，伤心地哭了起来，扭头用手遮着眼睛，眼泪从两侧的眼角，刷刷地，淌个不停，她哽咽地说：&ldo;你爸爸去的时候，我才怀了你三个月，家里人都跟我说，拿掉算了，可我就是不舍得，我想也许你能跟我做个伴儿呢……&rdo;游淑容几乎说不下去了，她突然崩溃：&ldo;是不是我对你关心不够？晃是我太严，又没时间管你，让你觉得没温暖，你才变成这样的啊？&rdo;

游畅从来没见过这阵仗。以前就算再艰难，她愤怒，生气，发火，可从来也不示弱。她的眼泪象钢水滴在游畅心里，疼得他发慌。他凑近母亲，将她抱在怀里，小声地安慰：&ldo;妈，你别这样，别这样。&rdo;

他想，这绝对不是什么好时机，再去碰触这个炸弹一样的话题。等到母亲哭累，睡着，他才从病房里走出来，对坐在门外椅子的杨铁城说：&ldo;杨叔，你回去休息吧，我陪着我妈。&rdo;

&ldo;也行，&rdo;杨铁城站起身，&ldo;顺着她，别太倔，我明天早上来。&rdo;

游畅到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一包烟，坐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手机信息铃响了两下，他打开看，于海洋的，&ldo;我没睡，有事儿给我电话。&rdo;一股几乎热泪盈眶的感动，将他瞬间淹没。&ldo;我是你肚子里的虫，你想什么我都知道，&rdo;于海洋曾经跟他说&ldo;小样儿，别跟我耍花花肠子。&rdo;

他拨了个电话，才响一声就被接起来，明显在等他：&ldo;你妈怎么样了？&rdo;

&ldo;睡了。&rdo;游畅感觉于海洋的声音就在他耳边，特别地近：&ldo;你酒醒了吗？&rdo;

&ldo;本来也没醉啊，&rdo;你过来把车取回去？我，我想陪陪我妈。&rdo;

于海洋好像停顿了一下，又似乎说得很流畅，并没任何犹豫，让游畅猜测不出他的情绪：&ldo;行，我这就过去。&rdo;

晚上交通好，于海洋打车过来很快。游畅将车钥匙交给他，陪着他往停车声走。小路上没有路灯，但是也不黑，这晚月光很好，感觉通路上，是雪白雪白的。他们的脚步声在夏虫呢喃里，轻微地回响。手偶尔碰在一起，再自然地分开，身体间，陪着月季花香气。

&ldo;你不怪我吧？&rdo;游艺室畅打破两个间的沉默。

于海洋摇摇头：&ldo;她是你妈。&rdo;

&ldo;我陪她两天，等她平静平静。&rdo;

&ldo;行，你自己看情况办吧！&rdo;

&ldo;那，我给你电话。&rdo;

&ldo;好，我过两天出差，电话联系最好。&rdo;于海洋摇着手里的车钥匙，哗啦啦地响。

&ldo;我爱你。&rdo;游畅突然说。

钥匙在空中停了，于海洋转头看他，神色凝重，似乎有话要说，又无法开口，他们就这么沉默地注视着彼此，空气中，荡漾着刻骨温柔的，夏夜晚风。

&ldo;我知道。&rdo;

于海洋的车，在夜色里转眼不见，游畅站在空旷的停车声，照明灯象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第107章

&ldo;没什么危险，&rdo;医生气定神闲地说，&ldo;渗血面积很小，只有几毫升，组织慢慢就会吸收。他现在用的，是德国进口的药，很有效，坚持打，恢复得会很快。&rdo;

范洪章还是不放心，脑血管渗血，在他看来怎么也不是小毛病。医生看出他的疑虑，继续安慰他：&ldo;别累到，别干重活，病人年轻，休息几周就没问题了。&rdo;

&ldo;不会有什么后遗症？&rdo;

&ldo;他只是车祸的外部撞击造成的，不是血管本身病变，完全不作担心。&rdo;

医生是于海洋表哥介绍的，应该是信得过的，而且石磊天亮以后退烧了，好像精神还不错的，范洪章稍微放了点心。他回到石磊的病房，楼明已经到了，给石磊拿了早饭。他简单地将医生跟他说的话，重复给石磊听，他在心里琢磨着怎么安慰石磊，别让他太担忧，结果石磊根本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