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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红衣女子却不得不为他所回应的话一愣。

倘若他不急于寻十里，她又不肯过早回尧华宫，那还能有什么理由多跟著他哪怕一些时日呢。

而她正失落地想着，身前的男子似是也徒步走得烦了，掂了掂背包里的财物重量，勉强消除些烦躁。

挠挠头，男子抬眼今天的阳光只觉格外耀眼些，而回头看那团火红的女子身影，更是被刺目一灼。

他习惯了对女人言语的随意，不仅是因过去身边的莺莺燕燕多，而这个红衣裙的女子，装束热烈性子实则又如温水，他都不免作势欺负。

&ldo;我似乎还记得小老鼠叫你……阿红？&rdo;他托了托下巴细细打量她一番，对她不知所措的的别开头动作确是蓦然一笑，&ldo;天界如你的美人儿，大都名讳清雅，不过唯有你再艳俗，倒也能支撑得起这称呼。&rdo;

竟然说她艳俗……就算再不得不承认他对她有着吸引力，但女子还是不免闷起气来，红灵才是她的名字，她并不觉得十里叫得亲昵些有什么不妥。

她尴尬于他那目光打量得久，于是顺手自身旁的小摊上便取了个鬼面具，故意一下贴在了面上吓他。

不想，男子那原本还悠闲的目光，蓦然连瞳孔都似是不悦地一拢，她赶紧又取下，身旁则传来摊主介绍商品的声音‐‐

&ldo;这是上古时的妖兽傩面，民间祭祀用的，姑娘可是买回去家中辟邪用？&rdo;

她于是翻看那傩面，面具上的表情狰狞吓人，尤其还是能用来辟邪的丑陋妖兽……脑海中突然闪现过什么画面，她愣愣，再去看那已面色几分僵凝的男子，竟已径自走远。

&ldo;呃，不用了，谢谢，&rdo;或许是不经意触及有些人的难言之处，她赶紧放回了面具，很快暗骂起自己踌躇着是否道歉，可明明就是无意之举，她要是能料到他会由一个面具多想到自己不愿想起的事，怎么也不会挑这个来吓他了。

红灵难得被一件小事弄得踌躇不已，可刚想去拍了身前男子并开口，整个头顶的阳光就如同那还浮现在脑海中的傩面一样，狰狞地变化起来。

像烛光乍然熄灭，又像灯火明明灭灭的闪烁，有人说是白日天边闪惊雷，还有道天狗吃月。

&ldo;哎呀……这白天天上打霹雳，太阳都能闪烁不定！不得了啊不得了……&rdo;突然喧闹恐慌的人群中，一名老年摊主惊恐的叫声格外清晰些。

整个天穹的光线突昼突夜的闪烁，也不知这一次需持续多久，自凡界异常的夜长昼多情况以来，伴随的则是上天偶尔如同捉弄的恐吓。

尽管每一回这现象都持续不长，但总之令天下都人心惶惶，仿佛回到数百面前，天悬九日烤灼大地，而致生灵涂炭的梦魇，虽平息已久但足以令历届凡间统领都唯恐上天责罚。

此时天边又是惊雷声又是突然明亮突然昏暗的太阳，街边的阁楼上，妇女迅速收回晾晒的干货和衣物，平栏后的小女孩则捂着耳朵尖叫‐‐

&ldo;啊……阿娘！外面在响雷我好怕怎么办……&rdo;

妇女应接不暇地抱了衣被进屋，一面朝那尖叫声安慰:&ldo;不怕不怕，妞儿去把窗户关起来就好了！&rdo;

天空以阴影笼罩大地，整个凡界处在恐慌之中，孩童的哭喊声则随骇人的响雷一同搅扰着听者心绪。

还没过多久，阁楼里仍旧是传来女孩哭腔的叫声:&ldo;呜呜呜，没用的！关了窗户还是在打雷……&rdo;

但愿只是负责的天神开了职务小差，不然这样的恶作剧也真是无趣。

快速跟去慕梓妖身后的红灵不禁望天叹了句:&ldo;这莫不是光明宫的失职，把人界都搅扰成这样……&rdo;

然而对无辜者的怜悯才到一半，整个人便猝不及防的，随身前男子突然停步而撞上去，当即吃痛揉揉撞得最疼的下颚。

似是回应她的话，但面前传来的却是一声冷哼，难得不符合这男子散漫性子的冷哼，也不知道是在同什么人什么事较劲。

&ldo;最多也就将人界的无能之辈吓个一吓，管白昼还不有的是法子，&rdo;他凌然自语的这句话，她一时反应不过来针对的是谁，听得最清的还是而后出于关忧的问，&ldo;你怎么样？&rdo;

好好的白昼突然黑灯瞎火，她跟着他脚步声躲避去偏僻处，也才避免了大街上人群恐慌乃至踩踏。

&ldo;没事，&rdo;红灵摇摇头，但又很快意思到现在这光线恐怕对方连自己的影子都看得模糊，故而赶紧建议，&ldo;不过什么也看不见了，不如生个火可好。&rdo;

眼前很快便燃起一根蜡烛来，她惊诧，本以为他会施法术照亮前路。

&ldo;这是哪里来的……你怎知路上一定要备上这个？&rdo;她好奇问。

光线映射的男子面孔精致姣好，唇角冲她勾起淡淡一笑，却是感叹了句:&ldo;看来我这一行注定不孤单，不过这可是你自己要跟来，你信我便信，不信就罢了。&rdo;

她这才就着光线发现随他走入了坑坑洼洼的碎石地，高低不平的破损台阶，在他站于高处向她伸出手后，如注暖流。

这时的红灵想的是，辛好他健忘之前她才无意触他的底线，忘了就好，忘了，她倒能安然大方地握上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