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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迟一刻抬头,面色苍白,额覆冷汗。到底是女人家孱弱的身子,不能似他们男儿身长跪两三个时辰。他侧开眼望着案上的奏疏,将最后一本搁于批阅好的那一叠上。起了身行至人面前,踟蹰的递出手去,还特地以淡漠的口气说“起吧。”她的手微颤着置于他手中,他使力欲将人带起,却不料她当真是毫无气力,又重新跌了下去。他眼疾手快的将人半搂住,才未让她的双膝磕于含元坚硬的地砖上。
复问她“怎么,站不住?”她的神色有些慌张,想脱他的力却发觉实在被他一语中地,她见远处有一矮案,强忍着痛脱开他的怀抱,手在矮案上借力“能的。”
她兀自脱开的那一刹那,不知为何,他心中有了些怅然若失。任何嫔御都依恋于他给予的温暖,无论是挽手还是依偎。可眼前这个不识好歹又蠢笨如斯的人,却意外的没有令他有一丝动怒。反而令他在朝政中烦乱的心,平缓舒和了下来。他回座,顺手点了点砚台示意她研磨,这研磨是暗香疏影的主课之一,因念嫔御皆要侍候笔墨,是以众人皆不懈勤练。她努力于心中回想每一个步骤,力使不再出差错。待她研后须臾方听他说“淡了。”她的眼往他案上的字上睹去,行云流水的字,是极嘉的行书。素闻他仰王羲之天下第一行书兰亭集序,还曾多次仿写,以她看,当真是可以以赝乱真的。
他见她半晌没有回话,反而盯着他的字看,手在案上一拍“你看什么?”她自感失态,复下拜再次请罪,“妾失态且侍奉不周,请陛下惩处。”
他轻笑,哂说“徐氏,朕有一疑,朕欲知你在暗香疏影,是不是只学了认罪这一个本事?许氏向来于教导上从未有过纰漏,如今教导出了你这样一个角色,朕欲重新考虑,她是否还承得起这尚仪之位。”徐襄宜闻言,有感自己会连累教习,遂心一沉,毫无顾虑地说“教导之目颇多,妾今日拙劣至此并非是教习教导不力之故…”她一咬唇,涌来的血腥气令她鼓足了孤勇之气“而是妾习练不精,深负尚仪教导。”
他指了指案上的砚台,说“墨稠是因腕力不足,罚你举砚半个时辰。”她闻言却暗暗松了口气,到底不曾连累她人,还是好的。复听他添一句“跪远些,你在身旁朕心烦。”她遂行至殿边一角重新无声的跪好,将他沉重的紫金砚举过头顶。这举砚之罚她是听闻过的,但这样的罚皆是给宫娥设的,意图敲打一二。罚嫔御举砚,若传了出去,只怕自己又会大遭嘲讽。她数着时辰,直至半个时辰后,她的双臂不住的颤抖,她甚至再控不住自己的仪态,待他一声“放下吧。”后双手死死扣着砚台放于地,双手交叠重新稽首,颤着的声音里带着十足的虚弱“徐氏叩谢天恩。”
谢恩后她再三的起身,然今日实在跪的太久了,究竟是勉力却不足起身。他见她这般,亦不再去扶,只唤了宫娥来,指了指她那处“扶她起来。”两个宫娥合力才将她搀起,她的臂尤在不住抖,两人相觑后领会了一二。她小心翼翼的将紫金砚拾起,艰难的挪动每一步,耗时费力的行至他面前,审谨地将砚台放回他的手边。他连看她一眼也不曾,只问那两个宫娥“你们看见什么了?”两个宫娥下拜,连连称“皆无所见。”
接着他方说“跪安吧。”她闻言如得大赦,退一步叩拜行礼后才踉跄着出了含元殿门,候在丹墀下的宫人见阿裕谨慎的扶着她走,她这般模样哪里似是侍驾,倒似是受刑。还有宫人笑讽说“你瞧她那模样,想是陛下勇毅,她卑贱之躯承不住了。”阿裕想替她辩驳,却被她拦阻,她安抚着笑说“算了,由她们说去。”她只是想于此卑怯却平安的活着,但他竟连这一点慈悲,都不肯给她。很快,徐氏与含元侍驾后踉跄出来的消息不胫而走,但这都不比陛下当晚又召了嘉充仪之事更成众人的谈资。周铃恩宠着实优渥,新册已快足三月整,然周铃竟还能占据进幸的半壁。
徐襄宜再见今上,又是半月以后了。是日是贤妃身侧女官来传她,她丝毫不敢耽搁便迅捷前去。到时见周铃与林茹玉跪于今上两侧,颖修容与贤妃分立两侧,今上默然无声的坐着。她仍旧是下拜稽首“陛下安,诸位安。”因她份位最卑,是以今日她这般请安说辞亦无错处。只听贤妃询说“徐才人,你与周氏于暗香疏影时同居的?”无可非议之事,她应一声“是”。
贤妃又问“那你可曾见过她上献之物?”徐襄宜不知何由她这般问,只以实情说“簪桃日上,妾闻陛下说起是一幅丹青。”贤妃蹙了眉“你不曾亲观?”徐襄宜伏首答说“上献之物,妾不敢亲观。”贤妃暗叹一口气说“陛下,妾无能。妾不知此事实情如何。”此刻林茹玉开口说“陛下,妾有一日归居处时,见周氏于我门前窥视,妾当时想她大抵有事寻妾,后问起她亦是搪塞,却不料她窃人之卷上献博恩,如此行径,妾今已知便只能上告,求陛下明断。”徐襄宜方明白这处之事,听贤妃说了声“起”,她方缓缓起身退至一侧不言不语。此刻周铃问“徐襄宜,你当真不知我上献何物吗?”
徐襄宜闻言有一战栗,见今上与殿中诸人俱望向她,这话是不得不答,她双手交握着,无一丝暖意“妾知充仪娘娘上献的是一幅丹青,然丹青中所绘何物,妾不知。”今上本已沉默半晌,听她回话指了指案上的茶盏向贤妃说“奉茶。”又指徐襄宜“你来奉。”
徐襄宜有时会觉得,今上和教习好似没什么分别,除却还要进幸外,他日日要自己侍奉的与教习所授所考的别无二致。她行过去,所谓主立而屈,主坐而跪,便是指上位站时奉茶要屈膝,上位落座时奉茶要跪呈。她屈膝跪时眷顾着膝上的旧伤,是以落膝时缓慢了一些。
他自也注意到她的行止徐徐,手欲予她借力,谁知他长袖一卷反生其乱,以致一盏茶有所歪斜,徐襄宜思绪中不知闪过什么,却下意识的将茶往自己这侧一带,一盏滚烫的茶尽撒在她的手上,还溅上了她整个襦裙。贤妃见今上望到她手背上烫的通红时明显眉心狠蹙,然而徐襄宜强压着手上的痛意,勉力重新请罪“请陛下责罚…”这干干净净的一句话,带着三分的怯意与三分的委屈。此刻颖修容出言道“妾近日诵宫规,读至宫娥嫔御见罪于上,轻当杖二十,重则杖四十,再重则杖毙。”这话如是旁人所言,贤妃或还能拦阻,但偏是她说的,若不罚,倒显得我朝无规无矩。
贤妃仔细的去窥今上的每一分神色,见他只是睹着徐襄宜被烫红的手背静默。她便说“罚徐才人手板二十,才人可认?”徐襄宜觉她已大赦,向贤妃处再次叩首“娘娘宽仁,妾领罚。”此刻颖修容又添说“阿怀,你去赏这罚。”说罢她身侧一女官出位欲上前,只听今上说“徐氏是许让教出来的人,宣她来。”他转首与身边一个御前宫娥说“陈苑,你去传。”宫娥领命后叩首告退,自有两个宫娥上前带徐襄宜下去更衣净手。有位宫娥见她手烫破了些皮实在可怜,将烫伤膏取了出来,却被徐襄宜拦阻,她说“多谢女官,但不必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便回了正殿,施礼下拜重新跪好。见教习已至,她自觉的伸出了左手,这亦是不成文的规矩,只有在数多时才连责右手。
教习看着她这一双手,半晌没有下第一板。须臾后她回身向今上说“求陛下开恩,才人的手若再受责,只怕就再好不得了。”那一刻满殿的静默,连方才接连出言的颖修容和恩宠优渥的周铃也不敢开口。今上起了身,自她手中取过竹板,行至徐襄宜面前。她心中似翻了五味,不知酸苦。第一板下的很快,快到她还未反应,眼泪便随着下来。一壁他打着,一壁有宫人报着数目。待第十板过后,她久久等待的十一没有报出。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出一点声响,右手紧紧攥着衣角,扯出一点褶皱。她见他如此还以为他是要换手,于是又怯怯的伸出右手来。只听“啪”一声,今上将竹板扔回到许让手里“她若再犯错,朕便拿你问罪。”许让叩首时,徐襄宜收回手,照常说了一声“叩谢圣恩。”便不再言语了。
后今上忽地问了这么一句话“郑氏,你昨夜闹了一夜,今晨又忙碌一晨,如今这精神矍铄,倒不似是病过之人。”这事几人约都明晰,颖修容昨日闹姑娘的疼,疼了一夜。遣了好几波人往含元去请今上,今上因她的家世出身亦赏面去了,只是坐了一刻钟便复出来,最终歇在了周铃处。颖修容闻言勉强端着说“妾着实是疼了许久,晌午服药才觉好些,这时候闻贤妃娘娘传,妾不敢耽搁便速速前来了。”今上抬首冷冷睇了她一眼,那眼中竟多了不少的嫌恶,郑氏为属国公主,到底昔日是众人捧在手上的人,不曾经过这样严厉的诘问。立即带了三分委屈说“陛下是疑妾吗?妾是诚心之人,妾…”
她的话被贤妃截断“好了修容,且先过问今日这桩事吧。”
邵总很着急,看来只有加把劲再要个女儿,他才能有个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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