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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飞船的整个结构安置在很短的柱形着陆支架上。支架成圆形配置，显然是从球体的下四分之一处伸出来的。这就是罗丹所看到的一切。在刺眼的、丝毫没被减弱的阳光中这巨大壳体的材料闪烁着一种粉红色的光芒。当他们想看飞船的上半球时，他们必须把头仰得很高。

他们从岩壁后距离飞船很近的地方走了出来。

雷金纳德&iddot;布尔的精神也恢复了正常。他那有自制力的声音证明了这一点。

&ldo;球形是大型宇宙飞船最理想的结构方式，但先决条件是人们要有相应的发动机。天哪，这个东西的直径估计有500米！至少有500米！它几乎比环形山还高。人们恐怕是疯了！人们怎么能把这么一个大家伙弄到天上去呢？或者说得更确切些，是把它弄到宇宙空间中去呢！我对这些机械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它们可能是在那里装配起来的。这真超乎想像。&rdo;

他声音更轻地补充道：&ldo;当时我们曾为我们的成功而如此地自豪过。我们用一个小小的核桃壳就到了月球上，用了一个刚好能使人迈出这可笑的一步的拇指套。然而在我们的面前还有银河系，在这之前还有我们自己的太阳系。你知道与那里的他们相比我们这些小小的自豪的人成了什么了吗？&rdo;

&ldo;你现在如果说是猴子，我可就生气了！&rdo;罗丹激动地说道。

&ldo;我刚才是打了一个比喻，&rdo;布利承认道，&ldo;我知道你是一个很自傲的人。&rdo;

&ldo;我是为我们人类感到自豪。我们征服了月球，我们有朝一日还要征服星星。那边那艘难以让人相信的宇宙飞船还远不能证明它里边呆着的人比我们的智能高多少。他们可能是上万代劳动者留下的遗产，是这些人根本没有费力而得到的东西。不知道什么并不等于愚笨。人们应该仔细想一想，人们给没给这些不知者以学习的机会。如果他有这个机会，他老师的知识就成了关键性的了。在他的脑子里不可能接受比老师给他的更多的东西。我们人类是一种年青的文明群体。我们的脑子就像海绵，还有很多的东西可以压进去。所以千万不能说，你突然会变得像一个猴子。&rdo;

罗丹生气了。他似乎忘记了呆在他们眼前的是个什么东西。

布利不慌不忙地抓起了那只冲锋枪。

&ldo;把枪放下，&rdo;罗丹警告说，&ldo;用那个解决不了我们的问题。我们无论如何要接受这样一个事实：我们并不是宇宙中惟一的智能生物。对我来说这根本不是一件惊奇的事，每一个有思想的人都应当看到这种可能性。&rdo;

&ldo;我觉得如果是亚洲联邦的一枚可怜的火箭似乎更好。&rdo;布利小声地说道。

罗丹又搜索起那些破碎的岩壁来了。

&ldo;一个理智的机长恐怕不会以这种方式着陆的。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这样做的。从他们着陆时刮平了半座环形山看来，他们不是自愿这样做的。我更觉得这些不明者的飞船是出了事故，这会使他们人道起来的。&rdo;

罗丹的内心在翻腾着。他料到，他们将在这里面临人类的存在问题。

就在这时有人笑了。这是一声短促的、几乎听不到的难听声音。

布利拿着上了膛的武器走了过来。他的脸变得很难看。

&ldo;你听到这声音了吗？&rdo;他屏住呼吸耳语道，&ldo;那里有人在我们的频率上讲话。真他妈的……&rdo;

&ldo;你到底在想什么？&rdo;从他的接收机中响起了罗丹的声音，&ldo;你大概在想我为什么在这里上演一出带有长对话的话剧？陌生人当然也在听着。他们没破坏我们可怜的头盔式电台是他们具有智能的标志。他们很清楚我们回不到地球了。&rdo;他运动起来。

布利一动没动地站着，武器在他的手里提溜着。

&ldo;我看你一个人走吧。我没有很大的兴趣轻信地跑到智能墨斗鱼或类似怪物的魔掌中去，我要留在这里！&rdo;

罗丹生气地看了看他。

&ldo;你小说读得太多了。类似于墨斗鱼的生物绝不会建造宇宙飞船。就算他们有出奇的智能，他们也不会这样做的。地球上已经有了足够聪明的人。他们能很容易地把非人类智能看成是可能的，但他们想的却不是恐怖的东西。所以你别瞎说了，来吧！除了努力与他们接触之外我们没有其他选择。&rdo;

&ldo;也许是吧，&rdo;布利脑子很乱地嘟囔着，&ldo;我可不喜欢像一只可怜的绵羊那样踏进这艘飞船。我的直觉不允许我这样做。&rdo;

罗丹转过身，一句话没说地又来到了隐蔽物的后面。他努力地、合乎逻辑地思考着。他知道，除了与不明者联系外不再有其他的出路。

他越接近这艘巨大的宇宙飞船，就越感到这次接触的压抑。陌生者已经采取了主动，起码他们是间接地采取了行动。罗丹得出了这样一个说得通的结论：无线电干扰不表示想消灭我们，更多的是表达了对方的小心谨慎。这个想法使他的心情安定了下来。他相信，陌生人不会利用他们的优势来实施致命的攻击。

大飞船的距离比他想象的还远，船壳大而恐怖地拱起在罗丹的面前。当他在强烈反射的阳光中又走了几百米时，他已经看不到飞船的整体了，飞船的直径可能有500多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