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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母亲忙扶着我到灵修殿门口迎接，熙平长公主已扶着慧珠的手疾步走了进来。我不由自主跪在她的脚下，伤心得说不出话来。熙平扶起我，蹙眉道：&ldo;这是怎么回事？你的丫头怎么和徐女巡在一起？&rdo;说罢扶起我。两个丫头架起我，坐在南厢下首的绣墩上。

熙平长公主身着杏色对凤暗纹锦衣，正午阳光正烈，我微微合起眼睛，泪眼中只见她身上的银线闪出丝丝寒光。我深吸一口气，缓缓道：&ldo;原本是玉机与徐女巡约在文澜阁说话，因为要先送二殿下回来，才先让红叶陪伴徐女巡在文澜阁先行等候。谁知……&rdo;我低头，不觉又涕泪横流，&ldo;是我害了红叶……&rdo;

熙平松了口气道：&ldo;那是飞来横祸，你又何必自责？&rdo;

我止住哭泣：&ldo;殿下，玉机有要事禀告。&rdo;

熙平道：&ldo;慧珠，你先出去。&rdo;我回头看一眼绿萼，绿萼忙扶着母亲随慧珠出去了。

熙平温和道：&ldo;前些日子你写信给孤，孤就知道你在宫中时日虽短，却颇有所得。你说罢。&rdo;

我垂头道：&ldo;前些日子陆贵妃于巳时前在仪元殿书房伴驾，被皇后责罚。原本玉机以为皇后与陆贵妃亲厚，不过略作小惩，谁知皇后命贵妃每日在自己宫门前跪半个时辰，连午膳也不能按时享用。&rdo;

熙平闭目倾听，眼皮也不抬一下：&ldo;那又如何？&rdo;

我扬眸凝视，字字咬得清楚：&ldo;玉机听姑姑说，太祖曾命尚太后参政。尚太后在早朝后陪伴太祖在书房中检阅公文。&rdo;

熙平笑道：&ldo;孤明白了，你是说圣上有意命陆贵妃参政么？即便如此，那也不算什么。贵妃系出名门，饱读诗书，若她肯襄助皇上，是社稷之福。&rdo;

我恭谨道：&ldo;只怕没有这样简单。&rdo;

熙平神情木然，合目看不出悲喜。浸y多日的念头在我脑中流转，我轻声道：&ldo;只有皇后才能与圣上夫妻一体，只有皇后才能替圣上掌管天下。&rdo;

熙平阒然睁开双目，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恍惚之间，闪过一丝惊喜，&ldo;你是说……&rdo;她锐利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良久。对视片刻，终是我垂下眼帘，先避开她的目光。

熙平冷冷道：&ldo;你是说，圣上有意废后，要立陆贵妃为后么？&rdo;我不答。只听她又叹道：&ldo;孤使你进宫，果然没错。实不相瞒，皇后原本并没有打算严惩陆贵妃。让贵妃在宫门口长跪十日的主意，是本宫告诉皇后的。&rdo;

我大惊：&ldo;殿下……&rdo;

熙平深吸一口气，明亮的窗纸衬出她柔和的侧影，仿佛自无名处有无限勇气涌入她双唇之间：&ldo;本宫已与皇后约定，将柔桑许配给皇子曜。&rdo;

我一怔：&ldo;为什么？&rdo;

熙平道：&ldo;孤自有道理，你不必问。如今柔桑的性命与前途都系于皇子曜的身上，皇子曜若一直都是嫡子，本宫的柔桑才有将来。&rdo;

我心念一闪，追问道：&ldo;殿下，您是不是早已打定主意，因此才遣玉机入宫服侍二殿下？&rdo;

长公主不答我的话，只是微笑道：&ldo;你陪伴柔桑多年，柔桑视你为亲姐，难道你不肯为柔桑筹谋打算么？&rdo;

我再不能掩饰我心中的震惊、悲痛、愤怒与不解。我流泪冷冷道：&ldo;若陛下真的要废后，即便羞辱陆贵妃也是无济于事。皇后出自当年的废骁王党武英伯一族，陛下当年只究办首恶，胁从不问。昔日不问，难道永远都不问么？！没有陆贵妃做新后，自然也有别人！羞辱陆贵妃，实是多此一举！殿下明知如此，却又为何？&rdo;忽然一惊，&ldo;莫非昨晚思乔宫的变故‐‐&rdo;

熙平冷笑道：&ldo;好！好！既然你连废骁王的事情都知道，你可知道，你的生父卞经便是随骁王一道在东市问斩的！你姓卞的时候，是骁王党的遗女，如今你姓朱，还是骁王党的。你自出生，便是这样的命数。你以为你能逆天行事么！&rdo;